小二一聽連忙把鐘芫請上樓,然後引著她進了一間僻靜些的屋子。
房間不大,入目便是一張長桌,長桌旁擺著一張屏風,屏風後是張竹製的床榻。
屋中陳設簡單,好在看著還算乾淨,鐘芫沒等太久飯菜便被送了上來,她嘗了嘗覺得味道尚可,沒多久外麵又傳來小二迎客的聲音,鐘芫一邊聽著一邊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屋中的窗戶大敞著,冷風灌入,鐘芫打了個寒顫。
她起身走到窗邊,正要關窗時卻望見遠處的皇宮。
窗外是兩棟閣樓夾出的一道小巷,透著細窄的巷口,鐘芫看到被白雪覆蓋的脊瓦飛簷。
鐘芫看了會還是把窗戶關上了。
吃完飯後,鐘芫便躺在床榻上休息,原本她隻是想小睡一會,可也不知是不是太過疲乏,等她再睜開眼屋中已是漆黑一片。
鐘芫匆忙起身下樓,好在此時得酒樓還如來時那般熱鬨,鐘芫一見小二便問,“現在是什麼時辰。”
被攔住的小二見是鐘芫,便頷首笑道,“姑娘休息好了?現在還早呢,隻是申時剛過,聽說今晚永寧街有燈會朱雀宮外有煙火,可熱鬨了……”
鐘芫原本想立即回宮,一聽小二這般說,便有些遲疑,“那……永寧街該如何走?”
聽到鐘芫不識得永寧街小二臉上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耐心地指了路,“姑娘往前走,過了前麵的風雪橋便到了。”
鐘芫一邊道謝一邊付了銀子,等走出酒樓後她才發現外麵又下起了雪。
此時天已經黑透,長街兩旁的酒肆茶樓都點上了一排排的紅燈,有的燈下係著彩綢,風一吹便鼓動招搖起來。
鐘芫撐開傘走了出去,入夜之後魏都街市似乎比白日裡還要熱鬨些,鐘芫穿過人群,走向遠處的風雪橋。
此時橋上站了許多叫賣的商販,橋下還有放燈的男女,鐘芫看著心中好奇腳下的步子便快了幾分。
可前麵來往的行人太多,想過去的鐘芫不斷被人潮阻擋,她好容易擠到橋下,誰想腳下一滑又險些摔倒。
好容易站穩的鐘芫不禁鬆了口氣,她正要繼續上橋,卻發現自己前麵擋了個人,她等了片刻不見這人讓開,便皺著眉抬起了傘。
飛雪正盛,男人身上還是一如既往玄色長袍,他手中似乎還是當日從長歲宮帶走的那把紅傘。
“陛下?”
男人看著呆住的鐘芫,臉上終於露出淡淡的笑意。
“想去看燈會?”
鐘芫眨了下眼,心中卻是滿滿的不可置信,她下意識抬起手,不過很快又放了下來。
“……陛下怎麼會在此處?”
簫成玉聞言卻淡淡一笑,然後拉起她往橋上走去。
“想來便來了,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況且外麵人多,就不要陛下陛下的了……”
男人的步履寬大,鐘芫腳下有些踉蹌,她手中一鬆竹傘被風雪吹落在地上。不過簫成玉卻不在意,他直接拉回了想去撿傘的鐘芫。
“一把傘而已,尋安會給你撿的。”
說著簫成玉便把鐘芫拉到自己傘下,長長的風雪橋上行人攘攘,沒人在意同傘而行的兩人,簫成玉把鐘芫拉到捏泥人的攤位前,然後隨便選了一個遞到鐘芫手中。
男人低了下頭見鐘芫還是一副如在夢中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了聲。
“平日裡見你不是挺精明的,這麼這會犯起傻來……”
說著簫成玉解了披風蓋在鐘芫身上。
此時風漸漸停了下來,漫天飛雪如銀花飄然而落,鐘芫下意識的捏緊了手心,掌心的刺痛讓她清醒了些許,鐘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