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哥還挺好哄的。
陳映澄把手鐲蓋住,哼哼兩聲,心情甚好地轉了轉腕間的手鐲。
她就說,她這幾日真心對待小孩哥,他不可能一直那麼高冷下去。
但昨日他開口說話的事情還沒有探出個究竟;
還有那個砸窗戶的混蛋。
她能猜到是誰,但還需要小雀親口來告訴她驗證。
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陳映澄的小腦袋一時有些發暈,她搬來板凳在馬車旁坐下,大腦放空,盯著前方發呆。
她鬨著出去不止是為了玩,最重要的是去尋人。
青寶城那位雲遊許久的城主車摯,現在就隱居在平安裡。
不過他走了數十年,青寶城的人換了一批,他稍一易容,便沒多少人能認出他來,否則也不會他都在平安裡住了三個月,冷相七才知道他回了青寶城。
而陳映澄三個月前便知道了,她的噩夢中夾雜著書裡的劇情,拚湊起一個個預知未來的夢境。
城主歸來,冷相七不想將交還權力,便要夥同陳元覆暗殺車摯。
車摯雲遊修煉,即將要突破元嬰瓶頸,卻死在了晚輩敬上來的毒酒之下。
此事之後,陳元覆上了冷相七的賊船,即使後來發現冷相七的真麵目,也被他威脅拿捏,再也無法脫身,一條路走到黑。
陳映澄夢見車摯的到來,但她有心無力,隻能在夢境中沉淪。
今日不同往日——她有鬨鐘了!
既然昨夜她打斷了冷相七和她爹的談話,那便說明劇情是可以被改變的,同樣的,她或許可以改變車摯被毒殺的命運,避免她爹走上歧路。
冷相七約了陳元覆改日詳談,那她便要在兩人動手前,救下車摯。
陳映澄整日都在想著如何用這小孩的身體,從兩個金丹道者手下救一個馬上要成為元嬰尊者的金丹道者,這實在是——
太難了!
她現在隻有六歲,三個人隨便誰彈彈手指都能噶了她。
她又不能直接跟她爹說:你彆殺車摯,這是冷相七的圈套,將來你會變成壞蛋然後被男主乾掉。
說完她家裡就會帶她去驅魔。
所以還是隻能用小孩子的方法,隻是這次未必能成功了。
陳映澄摸著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出行的馬車經過一段石子路,略有些顛簸,芹娘牢牢地抱著她,抬頭看到大少爺正皺眉盯著小姐。
“澄澄。”陳正拓伸手按在她眉間,“出來玩怎麼不開心?是馬車坐著不舒服?”
陳映澄回過神來,“我沒有不開心。”
“你這眉頭皺的,小小年紀小心長皺紋。”
“大哥皺得才厲害呢。”
她指著陳正拓,後者順手將她抱過去,讓她坐在自己身側。
“還是今日起得太早,天剛亮便爬起來了?”
陳映澄搖頭,“我不困。”
“那為什麼皺著眉?”
“……”陳映澄向車外看去,“小雀呢?”
上車時他還跟在身後,陳映澄想得專心,都沒注意到他沒進車廂。
竟是因為那臭小子嗎?
陳正拓心中鬱悶,“車夫旁坐著,不肯進來。”
陳映澄聞言探出腦袋,車夫手裡揮著馬鞭,小雀坐在他左側,目不轉睛地盯著晃動的馬尾巴。
“什麼東西這麼好看?”
他似在出神,陳映澄一開口,他的背影僵了一下,轉身朝陳映澄行禮。
馬車已經駛入城內,過了城門,青寶城位置偏南,氣候炎熱,城中百姓穿著清涼,街道上飄著五顏六色的紗衣,景象靚麗。
陳映澄打量著他身上的布衣,長袖袖口緊緊束著,便問:“你不熱嗎?”
小雀搖頭,趕車的馬夫卻回頭笑道:“怎麼不熱,這路上喝了有兩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