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量活得久一點。
啃老啃得久一點。
*
車摯扔給兩人一大摞心法,給完才發現兩個小孩都不識字,便緊急安排他們進了城裡的學堂。
本來陳元覆給陳映澄尋了教書的先生,這樣一來,先生便用不著了,她和小雀白日在學堂,晚上還得學心法。
他倆不識字,芹娘和夢姑就讀給他們聽。
車摯扔給兩人一大摞心法,給完才發現兩個小孩都不識字,便緊急安排他們進了城裡的學堂。
本來陳元覆給陳映澄尋了教書的先生,這樣一來,先生便用不著了,她和小雀白日在學堂,晚上還得學心法。
他倆不識字,芹娘和夢姑就讀給他們聽。
車摯每三日會抽檢二人功課,陳映澄早先便識字,讀起書來流暢,但車摯問起她對心法有何領悟,陳映澄便不吱聲了。
她能有什麼領悟?
書上說天地間有靈氣戾氣怨氣真氣,沉心靜氣便可感受到萬物之“氣”的流動,氣聚丹田,全身經絡都像被洗滌過一般神清氣爽。
但陳映澄呼呼吸吸,隻能感歎一聲這裡的空氣真清新!
她支支吾吾說不上來,車摯也不追問,連連搖頭歎息,便將話頭指向小雀。
但小雀在學堂便不愛說話,先生抽他讀書,寧願站著也不肯開口,陳映澄每日找他說話,也隻能換來他幾句應答。
在車摯麵前,他也是悶葫蘆一個,三棍子蹦不出一個屁來。
不過小雀卻是個實戰派,車摯一說起心法,他便閉上眼睛,陳映澄麵上有清風拂過,像柔軟綢帶,輕撫她的臉頰。
每每這時,車摯眼中便流露出驚喜的神色,盛讚小雀悟性高,進步快。
陳映澄不明所以地摸著臉頰,小雀的目光不經意似的投過來,她便學著車摯點頭,衝他豎起拇指。
過了一個月,她才知道臉頰拂過的那陣風是小雀帶來的。
她實在沒什麼天賦,車摯也明白這一點,後來便不再考她心法,隻讓她認真讀書——不能修道,走仕途當個官也是不錯。
陳映澄在城中住著,父母和兄姊隔三差五地來瞧她,除去每日都要去上學堂,日子過得和在山莊中沒什麼區彆。
近三個月她都沒有做過噩夢,陳映澄一度以為自己救下了車摯這個根源人物,已經改變了故事的走向。
可秋末冬初,落葉鋪滿青寶城,冷家的車馬碾著碎葉,停在了學堂門口。
生辰之後,陳映澄第一次和冷家父子見麵。
冷相七親自將冷成光送到學堂,與教書的先生攀談時,似乎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陳映澄躲在小雀身後,不敢和他對上目光。
城主回來後,冷相七和陳元覆依舊在青寶司協理城中政務,車摯做慣了撒手掌櫃,現在常年在城主府宅著修煉,大事小事也都由著二人來決定,情況和從前無二。
此情此景,陳映澄不禁會想,書裡冷相七殺車摯是為了權力,可現在看來,根本是多此一舉。
車摯不死,她爹便沒有把柄捏在冷相七手中。
不走歪門邪道,將來被男主殺光的可能性也就小了幾分。
陳映澄一直在小雀身後躲著,直到冷相七走了她才出來,冷成光在離他們很遠的地方落座,陳映澄瞧瞧看了一眼,一扭頭,發現小雀額上全是汗水。
“呀!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陳映澄拿出手絹遞給他,暗自思忖:難不成小雀也害怕冷相七?
小孩子對善惡是很敏感的,冷相七就有一副壞人氣質,一進門學堂裡的孩子都不敢玩鬨了,小雀會害怕也正常。
小雀沒接她的手絹,自己用袖子擦了汗,道:“先生來了。”
“陳映澄!怎麼又在打擾你的同桌!不要以為你書背得好,就可以在我的課上無法無天!”
先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