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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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雀將陳映澄送回城中的宅子,便又去了城主府。

陳映澄向芹娘抱怨道:“自從小雀築基之後,師父老使喚他。若是給錢也就罷了,偏偏讓人做白工,真是個摳門老頭。”

“小姐,那是城主,是你師父,你可不能這麼講。”

“我說的是事實,他根本就不是真心想收徒,就是看中了小雀的天賦。”

芹娘忙用手裡的帕子去擋她的嘴,“小姐!你可千萬彆在城主麵前這麼說!城主對小雀儘心儘力,不僅把自己的舊劍熔了給他鑄了佩劍,還將珍藏百年的法器靈藥悉數贈予他,怎麼不是真心相待?”

“而且……”她幽幽地看著陳映澄,“那些東西現在全放在小姐這裡,城主知道怕是會氣瘋。”

“他知道。”陳映澄將她的帕子撥開,“他對小雀好是好,隻是……”

陳映澄皺起眉,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也是車摯的徒弟,車摯雖然常訓她,但也儘心竭力地教導,讓她從一個毫無天賦的廢柴,到如今摸到築基的門檻,已經超越了大多數的普通人。

陳映澄嘴上還嫌棄,其實心中已經認可了這個師父。

隻是……

她不喜歡師父跟她搶人。

小雀還未結丹,但是據陳正拓所說,小雀的修為已經遠在他之上,結丹隻是時間問題。

陳映澄曾見他禦風而行,百步穿楊,甚至在頃刻間廢了一個想對她行凶的歹徒的雙手。

他現在已經變得很強大,強大到可以戰勝青寶司大多數的修士,可以執行他們無法完成的危險任務。

可他畢竟隻有十七歲。

在陳映澄心裡,他既然不愁吃穿,便沒必要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在她身邊安心做個侍衛便好。

她又不是養不起他。

可小雀從幼時起便是個倔驢一樣的性子,她不許他去,他也會答應,然後趁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去,為了不被她發現便急切地行事,清晨帶著一身傷回來。

若不是有一次陳映澄偶然撞見他扔掉血衣,還被他蒙在鼓裡。

後來她便不再阻止他了,反正也攔不住,倒不如讓他安心地去做,穩妥行事,少受些傷。

“還說什麼隻聽我一個人的話,都是放屁。”

陳映澄在背後將車摯和小雀都罵了一番,吩咐芹娘鎖上大門,今夜不許他進院子。

她明知這樣攔不住他,但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陳映澄梳洗打扮,準備去赴吳小姐的約,出了大門,卻見門口立著個熟悉的人影。

他身上還是昨夜離開時的衣裳,懷中抱著佩劍,見她出來,便朝她行禮,“小姐要出門?”

陳映澄瞥見他肩頭潮濕,便知他一夜未進門,一直守在門口,不由得在心底暗罵這頭倔驢。

“嗯。”她點點頭,將目光移開,“你何時回來的?”

“不久。”他道。

不僅死倔,還扯謊騙人。

陳映澄心中騰起怒火,淡淡地嗯了一聲,“我要和吳小姐出去,你不必跟著。”

小雀低下頭:“小姐慢走。”

陳映澄上了馬車,將車簾掀開一條縫,隻見小雀一動不動地站著,像門口的石獅子一般,望著她們的方向。

“真倔。”陳映澄放下簾子,無奈道,“我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夢姑坐在她身側,笑著將她腰間的玉佩捋好,“小姐昨日還說他的忠心日月可鑒,今日怎麼又鬨脾氣了?”

“沒什麼,可能我善變。”

陳映澄托著臉,倚在車窗上,合上眼睛。

她早晨起來心情便不大好,許是昨夜又夢見了原書的劇情。

遇見小雀之後,她很少再夢到劇情,偶爾夢見,也隻是些配角的故事。

但這一次,她久違地夢到書裡的男主,江隨山。

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水興城某個小鎮富商家裡做下人,受儘白眼和欺辱,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今年冬天,水興城會迎來十年難得一見的大雪。

暴雪封路,江隨山被指使去醫館取藥,被炮灰的車馬撞翻,倒在雪地奄奄一息,被醫館大夫所救——然後遇見他一生的貴人,開啟大男主之路。

這是故事的開始,也是陳映澄噩夢的開始。

她這幾年曾派人去水興城尋過江隨山的蹤跡,可是水興城是三城中麵積最大,多高山湖泊,地勢複雜,坐落著數十個小城鎮。

而且江隨山在富商家中做事時並不叫他本名,陳映澄夢中急出一身汗,也沒能記住他的名字。

隻靠著年齡和性彆找一個小廝,實在是困難。

陳映澄一日找不到他,便一日處在擔驚受怕中,怕家人走上歧路,怕故事重演。

他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半年築基,一年結丹,開始修煉的第三年,便能單挑赤日學院的元嬰尊者。

小雀雖有天賦,但九年了也未曾結丹。

畢竟不是主角,沒有光環,陳映澄也不能指望他來保護她們全家。

“唉。”陳映澄歎了口氣,道,“逛完書局,去看看大哥吧。”

夢姑:“小姐不是不喜歡進青寶司?”

陳映澄:“沒辦法,我得看著大哥。”

她得盯著她大哥,做個清官。

陳映澄來到和吳輕妙約好的地點,卻發現這裡不僅隻有她一人,還有兩男一女,都是曾經學堂裡的同窗,現都在永同書院中。

這些皆是熟悉麵孔,其中冷成光那張臭臉最為明顯,從陳映澄下車時便一直盯著她,好像陳映澄欠了他錢似的。

“你怎麼也在?”陳映澄想起自己的生辰禮物,沒給他好臉色,“冷大人馬上要參加青寶司的考試,不是忙得很?”

冷成光朝著吳輕妙努努嘴,“不是你們求我來的?”

陳映澄:“你臉怎麼這麼大?”

吳輕妙插到兩人中間,笑著打圓場,“是我請冷師兄來的,咱們雖過了書院的遴選,但是入學還有考試,我想請他指點一二,為我們推薦幾本書。”

當年冷成光還比陳映澄晚三個月入學,隻因為比她年長兩歲,先一步參加了永同書院的考試,現在陳映澄竟要叫他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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