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日,小姐,你睡了一天一夜。”
“這麼久?!”
“是。二少爺和三小姐來瞧過許多次,你若是不醒,他們怕是要急死了。”
“我這不是醒了嘛,快跟他們說一聲……不行,還是彆說了!我又得挨罵。”
陳映澄閉上眼睛,雙腿一伸,“先把大夫叫來拔針吧。”
久久沒聽到動靜,她又睜開眼,對上小雀發紅的雙眼。
“你怎麼這幅樣子……你哭過?”
“沒有。”他緊抿著唇,起身道,“我去叫大夫。”
“等等!我有件事情要問你,石窟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交由三法司處置了,這兩日赤日學院的人會來。”
陳映澄哦了一聲,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問:“你去地下看過嗎?”
“……小姐知道了?”
“什麼?”
“我出身石窟的事情。”他說著,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故意不讓陳映澄看清他臉上的神色。
陳映澄沉靜片刻,嗯了一聲,“偶然知道了。”
“對不起,我不該瞞著小姐。”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這本就是你的私事。”
“……”
房間中陷入尷尬的沉默中,陳映澄隻覺得胳膊上紮著的銀針有些發癢,從胳膊癢到心裡,變成絲絲麻麻的疼意。
“你去……”
“我去找大夫。”
兩人同時開口,小雀說完愣了片刻,飛快轉身離開。
後來大夫進來,身後跟著哭嚷的陳正澈和冷淡的陳映瑜,大夫為她取針,哥哥姐姐一前一後教訓她。
陳映澄從躺在床上挨罵,到坐到桌上挨罵,從傍晚挨到天黑,小雀居然一次都沒出現過。
哥姐的教訓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陳映澄托著臉,滿腦子都是石窟和小雀。
她不該那麼直接的說出來。
小雀自尊心極強,想
必不願意想起曾經狼狽痛苦的過去。
唉……
陳映澄一歎氣,陳正澈便閉上嘴,看向一旁的陳映瑜,“她根本沒聽咱倆說話。”
“她就沒聽過。”陳映瑜坐到她麵前,抬起她的下巴,“在想什麼?石窟的事情?”
“嗯。”陳映澄點點頭,“我不該喝酒的。一時得意忘形,竟忘了小雀還在查案的事情。”
“你肯認錯就好。”陳映瑜道。
陳正澈:“說起這個石窟,我聽他們同行的易西延說,一開始小雀不願意進到地下,隻在上麵接應。可後麵他們應付不來,他便下去救援,將石窟的人抓起來後,他麵對那間地下牢獄,愣了許久。”
陳映瑜:“幼時陰影,自然害怕。”
“唉……”陳映澄的歎息一聲接著一聲,“我得去找他。”
“你找他做什麼?安慰他?”陳正澈伸出胳膊擋住她,“他現在怕是最不想見到你。”
“為何?”
“男人的自尊心都是很強的,最不願在喜歡的姑娘麵前丟臉。”
陳正澈一本正經地分析,陳映瑜朝他翻了個白眼,“是嘛?多年前你在柳家姑娘麵前又唱又跳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
“……”陳正澈臉色青白,小聲道,“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的嗎?”
陳映瑜嗬了一聲,又對陳映澄道,“小雀這件事,確實該你去安慰。他雖然長在陳家,但畢竟和我們都不算親近,你們將來是要成親的,不該有芥蒂。”
陳映澄聽了這話,耳根紅起來,“你怎麼也知道這件事?”
“父母商議的時候,我也在場。他們連日子都選好了,年底訂親,明年你滿十六便完婚。”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聽到他們安排得這麼急切,陳映澄還是驚了,“不是,哥哥姐姐都還沒成婚?怎麼就讓我先成親了?”
“還不是因為……你修煉了這麼多年還未築基,爹娘心急。”
陳映澄納悶道:“我築基和成親有什麼關係啊?又不是人人都像你們這樣有天賦,三四十歲才築基的不也大有人在?!”
陳映瑜使了個眼色,陳正澈便走出房間,順便關上了門。
他們這麼神秘,陳映澄更加疑惑,“姐姐?”
“你難道要等
到三四十再築基嗎?”陳映瑜看她一眼,神色複雜,“那等你結丹豈不是要到七八十?到時候你白發蒼蒼,再挽著我的胳膊喊姐姐?”
“不行嗎?”陳映瑜嘖了一聲,陳映澄忙岔開話題,“不是,這和我成親有什麼關係?”
陳映瑜:“你以為爹為什麼把小雀買來,還破例讓他留在你身邊?”
陳映澄:“……因為他小時候救了我?”
“因為他是罕見的爐鼎體質。”陳映瑜瞟了她一眼,“你見多識廣,壯.陽藥都知道,應該也知道爐鼎是什麼意思吧?”
“……”
從陳映澄如遭雷擊的錯愕神情來看,她知道。
因為書裡曾描寫過,小說後期冷相七陷入瓶頸,為求突破,斥重金買來個爐鼎,一度將其折磨到瘋魔。
後來那爐鼎逃出,被男主所救,和男主裡應外合,除掉了已經走火入魔的冷相七。
冷相七在金丹期停滯數十年,和那爐鼎修煉了不過三月,便即將突破元嬰,可見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