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蟬聯 & 噩耗(1 / 2)

在經過了14個小時左右的飛行後,霍許於法國當地時間下午16:48抵達了法國尼斯蔚藍海岸機場的T2航站樓。

在入境審查這裡排了會隊後,回答了工作人員的幾個問題,霍許很順利的就通過了。

霍許隻有隨身攜帶的一個雙肩包,因此不用去托運處等候行李。

出了航站樓,在國際航班出口處就看見有個年歲較長的男人,舉著寫著霍許名字的接機牌。

霍許趕緊跑過去和對方握手致禮,相互禮貌的自我介紹著。

接機的男人叫西勒萬·布茲特恩,是王超導演《江城夏日》的製片人,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法國佬。

老頭身材不高,頭發是銀灰色的短卷,和法國球星坎通納一樣有法國佬標誌性大大的鼻子,大鼻子上戴著一副玳瑁眼鏡。

西勒萬·布茲特恩對於霍許能用流利的法語與他對話,十分高興立刻健談了很多,一路上和霍許介紹了沿著機場路的各種著名景點。

尼斯蔚藍海岸機場是4E級的國際機場,為法國第三大機場,僅次於戴高樂機場和奧利機場。

它也是擁有全世界最美海岸風景線的機場,機場的斜對麵就是尼斯鳳凰公園,就是有那個阿茲台克人的金字塔形下沉式花園的鳳凰公園。

其實這些景點霍許現在都無心去聽,經過了十幾個小時的空中飛行,霍許早就昏昏欲睡了,隻是為了倒時差才耐著性子聽旁邊開車的法國佬一直滔滔不絕的說著,出於禮貌他還得偶爾恭維幾句法國的景致。

尼斯機場到戛納大約為30多公裡的路程,開車大約需要50多分鐘的時間。

西勒萬·布茲特恩將霍許送到預定好的戛納克魯瓦塞特大道上的馬丁內斯酒店,並熱情的陪同霍許辦理了入住手續。

最後在倆人擁抱告彆時,法國老頭和霍許說:“看了你的《調音師》後,我願意稱它為最偉大的短片電影,如果這次評審團不將短片金棕櫚頒給你,那一定是他們瘋了。”

“那就承您吉言了。”霍許笑著再和他擁抱了一下後彼此告彆。

霍許進入三樓的房間,房間不大,就是簡單的一間單人間。

放下背包,霍許揀選出了一套乾淨的衣褲,然後進入浴室洗去了一身的風塵仆仆。

出了浴室後,霍許強抑製住自己想睡覺的感覺,想了想決定先出門去逛逛。

黑色鴨舌帽,黑色運動大褲衩,白色T恤,一雙夾腳拖鞋,霍許揣上錢包就這麼一副屌絲樣的走出了酒店。

戛納現在的天氣很好,晴朗的天空,陽光明媚,氣溫大約是20幾度,溫度適宜。

霍許走在路邊沒多久就找了一家咖啡館,隨便點了杯冰美式和普羅旺斯大雜燴,正吃得高興呢,一個電話打斷了他的興致。

電話是來自於戛納電影節的評審團工作人員,是邀請霍許參與當地時間28日晚在盧米埃爾影宮舉辦的閉幕式紅毯的,霍許以自己獨自一人前來參加電影節的理由拒絕了走紅毯,並確定了自己會準時前往參加頒獎禮。

隨後,工作人員沉默了會後,告知了霍許屆時在頒獎禮現場的指定位置和組委會將會派工作人員接待霍許進入頒獎典禮會場並同時核實他的身份,請他諒解。

霍許表示同意並告知對方自己所住的酒店和房間號碼。

最後對方又確定了一遍,霍許是否真的拒絕走閉幕式紅毯?

在得到霍許肯定的答案後,工作人員在嘴裡反複的說著一個法文詞語:Incevable,Incevable(不可思議)。

他隻見過中國人喜歡蹭紅毯的,沒想到竟然還有中國人拒絕走紅毯的。

掛斷電話後,霍許想了想又打了個電話給到王超導演,客氣的詢問對方自己能否前往對方電影展映的地點進行拜訪,王超導演在電話裡高興的表示歡迎。

在Olympia電影院的3號展廳內,霍許見到了這位北電94級的導演師兄,同時也是中國第六代導演中赫赫有名的一名成員。

王超導演是64年生人,南京人,身材不高,圓腦袋,小眼睛,戴著一副無框眼鏡,為人比較嚴肅不苟言笑。

他的電影同樣秉持了中國第六代導演的拍攝風格,注重作品的自我表達及喜好社會“邊緣性”的題材,擅長將鏡頭人物的命運與現實生活緊密聯係在一起,更多地展現市井氣息和人情世故,通過寫實的鏡頭語言展現出紀實片的感覺。

他的代表作是大名鼎鼎的地下電影也就是所謂的禁片《安陽嬰兒》,講述了在中國北方一座灰暗的小城,一個下崗工人意外地成了一名棄嬰的父親的故事。

霍許雖然在電影的拍攝理念上是不太認可第六代導演的電影風格的,但是對於他們的創作態度和精神還是尊敬的。

所以,倆人在不長的交談時間裡相談甚歡,一方麵是霍許言語上比較尊敬這個師兄,加上人是真的長得俊俏,另一方麵是王超的刻意結交。

他這個師弟,去年就憑著一部軟科幻的創意短片《黑洞》拿了戛納短片金棕櫚,今年新拍的《調音師》他也看過了,可謂影史的短片經典。

今年這小子隻要運氣不要太差,將很有可能會蟬聯短片金棕櫚,能蟬聯這個獎項的導演,影史上有過嗎?而且霍許還隻有18歲,難道不值得他折節下交嗎?

聊了會後,霍許看到王超這裡還有很多的拜訪的媒體和電影公司的人需要接待,也就識趣的告辭了。

在告辭時,王超邀請霍許和《江城夏日》團隊一起走閉幕式的紅毯,也被霍許拒絕了。

霍許找的理由是不想蹭師哥的紅毯,以後要帶著自己的長片電影來,堂堂正正的走一次閉幕式紅毯。

王超聞言後嘴裡一個勁的誇著霍許有出息,最後又叮囑霍許現在這種打扮可進不了盧米埃爾宮的頒獎禮現場,必須一身西裝,皮鞋,打領結,領帶也不行。

霍許一聽這著裝要求,小臉立刻就垮了半邊。

王超見狀哈哈一笑後,也知道這個師弟是第一次參加戛納電影節,看他這身打扮就知道應該是在著裝上沒有準備的,所以也就大包大攬的和霍許說道,他的頒獎禮服裝師哥給安排了,雖然不是什麼大品牌的,但保證得體。

霍許一聽後,連連作揖感謝著這個師哥,嘴裡還吐槽著:真不明白這些電影節,連著裝自由都沒有做到,怎麼有臉大談電影創作自由的,這又引得王超哈哈大笑起來。

霍許向王超告辭後,一路閒逛著,街道上隨處可見大群大群的各國影迷們,雖然電影節都快要結束了,但各地的遊客和影迷們還是絡繹不絕。

走到至十字大道邊,一家正在展映《巴彆塔》的電影院前。

西勒萬·布茲特恩在得知霍許即將前來戛納的前幾天,就為霍許在戛納電影節官方渠道領取了屬於他的電影從業者通行證,昨天接機回酒店的路上他就將通行證交給了霍許。

霍許十分欣賞墨西哥導演伊納裡奧,他就是這部《巴彆塔》的導演,同時也是霍許十分喜歡的電影《愛情是狗娘》的導演。

他的電影,既像他人生的鏡麵,又超越個體經驗本身,專注對生命、死亡的思考。

霍許轉身走進電影院,隨後憑著通行證順利進入了展廳觀看起了這部《巴彆塔》,又名《火線交錯》的電影。

在兩個多小時後,霍許走出了展廳,並默默思考著剛看的這部令人震撼但絕望的電影。

這部影片伊納裡奧還是使用了他經典的多線索交叉敘事的拍攝風格,將角色彼此互應著的掙紮、痛苦、絕望的故事真實嫻熟地呈現出來。

看得出影片想表現的是即便人類在溝通理解方麵存在著的巨大差異、隔閡無法消除,導演還是心存希望地拍了這部片子。

並在電影結束時,有一段字幕耐人尋味——僅以此片獻給我的孩子:最暗的夜,最亮的光。

夜幕低沉的時候,霍許也回到了酒店,洗了個澡後,爬上床倒頭就睡。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霍許隨便在房間內叫份Pizza後,簡單的應付了午飯。

霍許吃完午餐,再在酒店的房間陽台上坐了會後,正準備出門繼續逛逛的時候,戛納組委會的一位男工作人員找上了門來。

工作人員驗證了霍許的通行證,護照及相關入圍作品證明文件,核實了霍許確實為入圍作品《調音師》的導演身份後,再三向霍許確定了是否拒絕參加電影節閉幕式紅毯,並得到了霍許肯定的答複。

他隨後告知了霍許參加頒獎禮的時間,屆時還將由他來接待霍許進入頒獎禮現場及落座到準確的位置,並說了參加頒獎禮的著裝要求,要求和王超說的差不多,但未必一定要帶領結。

霍許在工作人員離開後,也沒什麼出去逛得心思了,剩下的入圍主競賽單元影片的導演風格他都不太喜歡,有些甚至厭惡。

聽說這屆評審團主席王家衛很喜歡《風吹稻浪》這部電影,霍許一直很不喜歡王家衛的電影,因為他覺得王家衛的電影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精神囈語,所謂的絢爛畫麵也掩蓋不了他電影內核的蒼白空洞。

霍許同樣也不喜歡肯·洛奇,一名政治立場極端左翼的導演,他的電影往往以偏執的偏麵現象妄圖去說明這種不公平的現象就是如今的主流現象。

肯洛奇也恰好是《風吹稻浪》這部影片的導演,所以霍許當然不會去看,同樣的他也不喜歡另一部大熱影片《回歸》,單純的隻是不喜歡這部西班牙影片的影像風格而已。

剩下的倆天霍許除了吃飯和去了王超那拿給他準備的禮服外,基本沒出過門,大多數時間都待在酒店房間內讀讀書,上上網,偶爾通過MSN和遠在韓國的權侑莉簡單的閒聊兩句。

終於到了法國當地時間05月28日晚19:00,戛納電影節在盧米埃爾宮門口進行了閉幕式紅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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