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小黑狀(2 / 2)

她模糊了最後一個條件。

從邏輯上來講,這是個偽命題,無法成立。

但白貞首先是個母親,然後才是許願者。

母親對於孩子的愛,往往會超越一切的阻礙與常理。

那看似絕對無法站住腳的許願,於是被一名擔驚受怕,然後迅速成長,強大起來的母親用愛甜蜜,補全。

最後一筆成立了。

契約達成。

三天後,白阮出院了。

什麼都沒發生,所謂的代價,根本沒有出現。

直到五年後的一天,在白阮回家之後,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溫柔的母親,博學的父親,還有歡快的像是麻雀,永遠有說不完的話的孩子,溫馨又極其普通的一家人,在晚餐時候笑著鬨著。

所謂的食不言寢不語,對這一家人來說根本就是擺設。

在家裡吃飯,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啊。

直到分彆的時刻到來。

很奇怪,明明沒有出現中描寫的時間靜止,也沒有個張著血盆大口,手持鐮刀的怪物催促,但不論是白父白母還是年僅十歲的白阮都知道分彆的時刻到了。

五年前,無助的母親孤注一擲的祈願交換的代價終於來了。

一個人留在原地,另外兩個人離開。

就是這麼的簡單。

時間未定,地點未知,白父白母甚至來不及囑咐什麼,連個離彆的擁抱都不能給,因為無法靠近,仿佛有道無形的電網,將父母和孩子隔開。

而這道電網的距離還在以2000km/h的超高速擴散著。

於是就有了一個在霓虹,父母遠在東非大草原研究非洲大草原失落的文明。

白阮被正式寄居在了兩個幼馴染家。

所以說媽媽是偉大的啊。

白阮心裡是這樣想的,隻是果然還是超不爽啊。

鑰匙十塊錢三把,那個叫死柄木的家夥配嗎?

配?

配幾把!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0618的臟話檢測裝置滴滴作響,黃牌警告一次。

白阮不想多說什麼。

講個笑話,一起某綠□□站的作者群裡有人吐槽自己清水文被鎖,隻是因為寫了這麼一句話【那個人拿著一包/皮草去集市賣了換錢。】

0618不是很懂,【這句話怎麼了嗎?】

【這句話有包/皮哦六。】白阮壓低了聲音十分溫和的解釋,【你看看和你的敏感詞係統是不是非常的像?】

這個時候要是再看不出白阮是拐著彎兒的賣它,0618就不是人工智能,而是人工智障了!

還沒等0618從它海量的詞彙庫裡提取出合適的詞語,它驟然發現,【白癡宿主你下車下早了!】

白阮點頭,不以為意,【我知道啊。】

【我和你說,遲到早退不是好學生應該做的事!】

【講道理,六啊你覺得我那個成績像是好學生的成績嗎?】

0618,0618還真的沒那個臉點頭說是,它隻能腆著臉來一句,儘力就好。

我們重視的是素質教育,怎麼能和這些膚淺,揠苗助長式的應試教育苟同呢。

白阮啪啪鼓掌,覺得他家阿八說得很有道理呢,確實如此呀。

隻是有一點他必須強調一下,【六啊,你彆忘了我們差一點就被應試教育給乾掉。】

差點就成為大齡失學兒童,為了生活北漂的國中肆業生一名的白阮如是說道。

仿佛斷帶的唱片,0618瞬間啞了,隨即暴怒,【你他喵的還知道你差點成為失學兒童?】

那還不好好學,學學隔壁種花家,隻要學不死,就往死裡學的精神嗎?

現在還在外遊蕩不去上學!

這是幾個意思?還想不想考早稻田、東京大學了?

白阮:“……”

嘖,這不就被他炸出來了,萬萬沒有想到,有的學習係統表麵上說著儘力就好,實際上還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萌新啊。

已經看破人間滄桑的白阮嘖嘖舌,決定還是不要打擊他家係統,說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好了。

在0618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白阮停了下來,【噓,阿八。】

少年蜷縮起身子,團成一團球,想了想還是有哪裡不對,左顧右盼好一會兒,乾脆躺在沙堆裡,打了個滾兒。

【你在乾什麼!】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白阮心不在焉的安撫,繼續自己的前期工作。

一個沙丘,一顆大樹,還有一個臟兮兮的皮皮白無精打采的蜷縮在陰影部分。

一個簡易的臨時舞台就搭建成功了。

“白君,你在這兒乾什麼?”

主角到位了。

白阮抬起頭,淒婉一笑,“什麼嘛,是琦玉老師啊。”

少年的聲音嗡嗡的,帶著濃濃的鼻音,鼻子紅紅的,一看就是才哭過一場。

“這個樣子讓您看到,我真是覺得羞愧。”白阮站起身,什麼都不打算說,“請您忘了這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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