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綠穀出久昏迷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將自己周身的懊悔全部壓製冰麵之下。
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對於參與了合宿的A班同學來說,就好像是壓在所有人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更可恨的是,目前為止,僅僅依靠他們自己的力量,這塊重達千斤的石頭,他們無法扛起。
綠穀出久楞楞的,昏迷之前的那一幕記憶,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他卻好像是失去了靈魂的木偶一樣,愣愣的。
“啊,這樣啊。”
“對了,白阮來看過你。”轟察覺到了綠穀的異樣,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能生硬的轉移話題,“他給你帶了豬排飯。”
“謝……”
還沒等綠穀說完,轟繼續補充,“不過醫生來看了一眼,說你近期要以清淡為主後,他自己把豬排飯吃了。”
美其名曰不能浪費食物。
老伯家的豬排飯超好吃的。
綠穀出久:……
這意料之中的操作,熟悉的雕味,不愧是他的幼馴染,就是這麼的不走尋常路。
綠穀覺得很開心,近乎快要落淚的滿足感,在驟然失去了哢醬之後,阿阮還是和一起一樣,沒心沒肺的真是太好了。
就好像還是和小時候一樣。
綠穀小時候身體不好,在被醫生判定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之後,大病了一場。
那時候的阿阮也是這樣,帶著小夥伴最喜歡的豬排飯來到醫院看望綠穀,同樣是醫生一句,“綠穀小朋友現在不能吃這些哦。”
白阮似懂非懂的眨眨眼,迅速的拆開打包整齊的豬排飯,大口吃了起來。
哢醬那個時候就坐在一旁,目露不屑,到底沒有忍住的遞給吃的滿嘴是油的白阮一張乾淨的手帕,趾高氣揚的小霸王驕傲極了仰頭,進步命令的語氣十分霸道,“綠穀你再不好起來,今年夏天去山裡捉蟬就不等你了。”
隻是聽到轟如此平靜的訴說,綠穀就已經感動的落淚了,一定……一定會回到那個時候的。
轟有些挫敗,他再次肯定他真的不怎麼擅長安慰彆人。
綠穀這都快哭了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
聽說吃甜品會讓人心情好起來,在友人和蛋糕之前,他還是選擇了前者。
“要吃蛋糕嗎?”轟端過慕斯蛋糕詢問道,“白阮說這份蛋糕有治愈的力量。”
綠穀伸出來的手差點不穩,讓這份被他定位為誠意滿滿,說不定哪天就會因為成本太大,導致虧本倒閉的慕斯蛋糕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接觸。
轟或許不明白,但綠穀出久是知道啊。
來自白家冰箱的所有蛋糕都是被哢醬承包了的。
更可怕的是——
“阿阮竟然會送你小蛋糕?”綠穀少年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
因為蛀牙危機,每個月的甜品數被定死在了固定值的白阮,對自己每一塊來之不易的小蛋糕都是心頭寶,掌中愛。
但現在……
綠穀少年頭上的雷達滴滴作響。
總覺得有把幽幽的鬼火在不知不覺中要點燃他家老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