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下了車之後, 安安靜靜的像是隻被送往了屠宰場,已經知道解決的鵪鶉。
然後爆豪·屠夫·勝己將這隻纖弱的小鵪鶉提溜出來, 壓壓手,輕飄飄的來一句, 這隻鵪鶉太瘦了, 還不到吃的時候, 就這麼輕拿輕放的結束了。
白阮焦慮不安,惶惶不可終日, 仿佛被踩了尾巴的貓,又像是突然被主人帶到寵物呀把毛都剃完了的狗。
渾身都不自在極了。
著急的想要咬尾巴。
“勝己,不生氣?”
“哈?”爆豪勝己眉毛一挑,冷嗤了聲,“快得了吧, 我要是說我生氣了,你明天會晨練嗎?”
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白阮這家夥在打什麼主意。
在和熊孩子鬥智鬥勇的這麼多年時間裡,老父親操碎了心的同時, 也算是對他家熊孩子了解的非常透徹。
方方麵麵都非常透徹的那種。
白阮這家夥, 說白了就是得過且過, 胸無大誌。
討厭束縛, 又極重感情, 所以才會做出違背自己人生規劃, 跑去和廢久一起報考雄英。
在將廢久最後一條路後路斷了, 逼迫廢久破釜沉舟之後, 這家夥功成身退,肯定會找個方法落選。
隻是在這件事上,不管爆豪勝己如何威逼利誘,白阮都絕不鬆口。
一開始他爆豪隻以為是因為那家夥又乾了什麼蠢事,害怕被罵,也沒多想。
直到合宿開始之後,有那麼幾次,爆豪勝己發現白阮在獨處的時候在自言自語。
那一瞬間,福至心靈,雖然這個猜測非常的荒謬,但爆豪勝己就是這樣肯定。
白阮撓了撓頭,左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之後,撒嬌一樣的扯住白阮的衣袖,“勝己最好了。”
然後就想第一天去幼兒園上課的小朋友,在放學回家之後,嘰嘰喳喳的纏著家長像是隻歡快的小麻雀,分享著自己上學第一天發生的有趣的事兒。
比如來自職業英雄間不為人知的小癖好,又比如……
“勝己,這座山裡有妖怪哦。”
“你有病?”這次爆豪勝己都有些不確定自己剛才的推斷是不是太過武斷了,因為他家幼馴染剛才這句話,真的很有問題。
白阮:“勝己!”
他是認真的。
爆豪勝己點點頭,肯定了皮皮白這認真負責的態度,同時表示他這個問題同樣非常認真。
“有病就去治。”這是來自老父親的忠告。
可惜正處於青春叛逆期的熊孩子正是懟天懟地,全世界就隻有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媚的憂傷,叛逆的想要立國。
“勝己,人家不是你最喜歡的小可愛了嗎?”
爆豪勝己伸出手,比劃了下和他同高的‘小可愛’,非常誠懇的點頭,“你什麼時候是我的小可愛過?”
會心一擊。
白阮癟癟嘴,呸,壞勝己。
時刻關注著爆豪勝己動態,就害怕爆豪一個暴脾氣做出殺人埋屍衝動的派閥非常緊張,以瀨呂為首的派閥男子組仿佛抱小雞的老母雞,顛著充滿油脂的小肚子,警惕的觀察四周。
時刻準備虎口奪幼馴染,做一隻專業救火隊。
隻是在觀察了小半天之後,瀨呂眨了眨乾涸的眼,他覺得哪裡不對。
“你也覺得哪裡不對是吧?”上鳴電氣終於找到了知己,畢竟切島那家夥在某些方麵真的非常的直了。
瀨呂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並趁著上鳴不注意,將他碗裡最後一塊麵包迅速吃下,在切島目瞪口呆之後,非常自然的分了一半,遞了過去,眨眨眼。
切島的神情略顯糾結,在良心的譴責和邪惡的小惡魔交戰不到一秒鐘,勝負即分,他接過了麵包,畢竟他是真的沒怎麼飽。
於是等上鳴回過神,他最後的豆沙麵包沒有了,“你們這些家夥!”
友誼的小船翻了!
切島是真的感到抱歉,倒是瀨呂非常淡定,他擦了擦嘴,如同法官對罪人進行最後的宣判一樣,“母慈子孝圖。”
上鳴電氣微微一愣,順著瀨呂的目光往前一探,差點沒被嘴裡的麵包嗆死過去,“咳咳,咳!”
要死了,要死了,瀨呂這個形容實在太有畫麵感了,他現在再看爆豪,甚至覺得他充滿了母性的光輝。
如同聖母瑪利亞一樣歌頌上帝,普愛眾生。
特彆是在爆豪強硬的要求白阮將杯子裡的牛奶全部喝完的那個畫麵,詭異的和他家老媽每天清晨的叉腰碎碎念重合在了一起。
以至於在下午的兩兩對抗賽中,在爆心地一個大招殺過了的時候,上鳴電氣鬼使神差的楞在了原地,並乾嚎了一嗓子,“老媽饒命啊!”
爆豪勝己楞了一下,數息之後眼裡冒出了熊熊烈火,“白癡臉,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標誌的反派式微笑,看的人牙酸。
和爆豪曾有過一戰的輕靈抖了抖肩,說實話,她很佩服上鳴同學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