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在琦玉家裡呆了整整三天了。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心一意的參悟上層佛法, 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參悟上乘佛法,和禦弟哥哥一樣以佛載人,普度眾生。
說得通俗直白一點就是白阮自閉成了一個家裡蹲。
就快和古時候大門不出二門的大家閨秀一樣了。要是白阮是個萌萌噠的穿黑絲襪的十項全能女高中生, 說不定還能拍一部《乾物妹》, 或者《我的學生不可能這麼可愛》。
可惜, 白阮是個男孩子。
因為男孩子遲來的生長期, 已經快突破180公分的男孩子。而且各種屬性都和傑諾斯各種重合。
這就非常讓人厭煩生惡了。好好的二人世界生活中參進了個摳腳大漢, 當然最重要的是,就連傑諾斯也因為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原因, 從來沒能在琦玉家裡成功留宿,在看到老師將剛剛曬好的被子從櫥櫃拿出來後,眼前一亮。
“其實老師, 我也……”
“你也被人告白不知所措?”白阮悄悄咪咪地挖了個小坑坑。
玩家改造人傑諾斯發動技能【真王之眼】識破了玩家白阮技能【詭辯】,雖然不知道這份心悸一般的超質感, 傑諾斯遲疑了片刻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另一番說辭,“不,是博士他出差了。”
A級英雄改造人麵不改色,連語調都沒變的表示他怕黑。
同時也被他的老師,神色複雜的請出了自己破舊的單身公寓。
這就是白阮和傑諾斯之間最大的矛盾所在了, 一隻跑了不知道多少奶奶的野貓, 登堂入室不說, 還露出了軟乎乎的肚皮毛, 喵喵叫著要讓琦玉摸摸。
而對主人忠心耿耿的黑背, 隻能在午夜的鐘聲響起時,像是莫法消失了的灰姑娘一樣,落荒而逃。
你說,這上哪兒去說理去?
偏偏這一次就連傑諾斯都找不到話來將白阮給懟出門。
還是那句老話,一分錢難死一個好漢。
白阮雖然沒錢,但作為住宿費,他給琦玉介紹了一份短工。
絕對不會有無良狗仔混入的高級場所,時薪達三萬元還沒啥事兒做,就算出事了都鞥呢第一時間立即甩鍋的兼職。
前麵也說過,橫濱的武裝偵探社的社長是白阮母親白貞女士的親舅舅。
白阮的童年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是在那座古舊的寫字樓裡奔跑著長大的。
作為正義的小夥伴,武裝偵探社總有各種各樣的任務單子需要完成。
小到幫助隔壁寫字樓的白領尋找丈夫出軌的證據,大到組織邪惡組織等了橫濱實施恐怖計劃。
偏偏這麼多年過去了,武裝偵探社的社員們依舊是十根手指能夠數清楚的數量。
這年頭有著相同理想抱負,還有與理想相比肩能力的年輕人真的很少。
再加上社長福澤諭吉又十分挑剔,在年底這個業務旺季,真的是女人當做男人用,男人當做牲口用的時候,白阮為橫濱武裝偵探社帶去了勤勤懇懇的好員工。
一名優秀的人民教師。
乾得活兒多,說得話少,武力值賊高的那種。
雖然這次的任務隻是當某個大人物的保鏢,負責保護這位大人物在橫濱逗留期間的人身安全。
真正意義上的事少錢多素來快,簡直快把隔壁小孩兒都給饞哭了。
反正今年春假白女士和他爸還不知道在非洲哪個部落裡為保護失落的文明發光發熱,他回家不回家其實都是一回事。
但琦玉覺得這樣不行。
大概是這人上了一定的年紀,除了被身邊的左鄰右舍或是親朋好友催婚外,心腸也會變得柔軟起來。
就好像今天,從白阮手裡抽出被少年玩兒的滾燙的手機,琦玉歎了口氣,“白,我們需要談談。”
“一定得在現在談嗎?”所有的學生在被老師請到辦公室裡談心之前,都會有個曲折而複雜的心路曆程。
我最近又乾了什麼事兒?
這次月考沒考好?還是被教導處發現我藏在抽屜裡的違禁品了?
“一定得在現在談。”琦玉難得強硬了一次,用上了命令的語氣。
白阮還沒死心,“你追的《癡心戀人》今天晚上就是大結局了。”
琦玉的眼神有些許動搖,隨即搖了搖頭,“傑諾斯會幫我錄下來的。”
最後一條退路被琦玉堵死之後,白阮聳聳肩,“那好吧,我們談談。”
非常自然的將冰涼的小腳腳縮回被爐,又將快樂肥宅水還有薯片等一大堆零食抱到離自己一臂之遠的地方,趁著空隙,還拿出了一小袋的蜜橘,準備烤著吃。
“對了,老師你能吃辣吧?”
抓緊最後一分一秒,還不忘點個外賣。
“我能吃辣。”琦玉下意識的就這麼答了之後,反應過來,“不對,不是這個問題。”
“今天傑諾斯去英雄總部了,我們不點外賣,難道老師你來做飯”白阮反問,天大地大的事情都不會有比吃飯更大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泡泡麵叫做精通料理的話,白阮覺得那他會的菜就挺多了。
從川菜筍子牛肉到韓國火雞拌麵再到豚骨拉麵,就沒有他不會的菜係。
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畢竟琦玉家裡最後一盒泡麵在昨天下午就已經告罄,現在是真的一點存糧都沒有了。
等外賣點好之後,又磨蹭了一會兒,就算好脾氣如琦玉都忍不住將手機摔在了桌上,發出了重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