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行回到芙蓉院,知道冷月醒了過來,鬆了口氣。
“世子爺。”冷月氣若遊絲地從床上起來。
穆君行快了一步到床前:“你醒了就好。”
冷月低著頭沒說話,這一回,她徹底學聰明了,隻要穆君行還來,她就還會有希望。
穆君行沒走,在床邊坐下來:“冷月,你以前說過,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是彼此心悅,彼此有共同語言,還說,女人要自立自強,女人要靠自己,這些都還記得嗎?”
冷月嗯了一聲:“冷月記得。”
穆君行看著她,眼色沉了幾分:“你認為何為夫妻?”
這個問題他剛剛問過江攸寧。
“夫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兩個人拜了堂成了親就是夫妻,世子爺如今有了夫人,冷月已不敢再奢想。”
這答案這般俗氣。
穆君行沒說什麼,換了話題:“舞坊的事夫人用公中的銀子墊了,那一千兩……”
“那一千兩我還,我惹下的禍,我應該承擔。女人是靠自己的不是嗎?女人靠夫君,冷月已經靠了世子爺這麼久,該是靠自己一回了。”
冷月不知道穆君行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那一千兩,她不拿也得拿。
原本所剩無幾的銀子,再拿走一千兩,幾乎不剩。
一定是江攸寧的主意,此時,江攸寧的意念更強了。
穆君行看了她許久,站起來:“你先休息,科考在即,我去書房。”
冷月想留,科考在前,她更不能說要他留下的話了。
“世子爺慢走。”這會兒,她表現得極其通情達理。
穆君行一走,她狠狠抓緊被子,恨不得撕扯得粉碎,
她仔細回想剛才,穆君行今天問她的話有些奇怪,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來。
接下來幾天,穆君行都在書房,江攸寧過了幾天清心舒坦的日子。
芙蓉院沒了分例,沒了下人,頓時落成整個郡王府的笑柄。
心蘭因為李嬤嬤的事情被老夫人狠狠地訓了一頓,也落了魄。
甜兒最是得意,她這幾日都能去書房奉茶,雖然未能留宿,但好歹見到了世子爺。
“哎呀,跟著夫人果然是正確的選擇。”甜兒故意整了整衣角,又摸了摸鬢邊,想讓人看到她頭上戴的金釵。
在府裡晃蕩一圈,那麼耀眼的金釵,又穿了那麼一身好衣裳,誰能看不到。
路過芙蓉院,還特意進去到冷月跟前晃了一圈。
“瞧冷月姑娘的樣子,素的都要當姑子了,真是可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冷月承下了這頓羞辱:“蓮香,送客。”
甜兒沒再計較,像隻高傲的孔雀走出芙蓉院。
等甜兒走遠,心蘭進了芙蓉院:“冷月姑娘。”
冷月看了一眼,以為她也是來羞辱看笑話的:“心姨娘也想說點什麼?”
心蘭笑了笑:“我是想說點什麼,但不是你想的那些。冷月姑娘如今這日子過得清苦,何不向夫人低個頭服個軟,敬杯茶,就是正式的姨娘,不就有了名份了。”
有了名份就能領份例,有月錢,還能名正言順地爭寵。
冷月聽著這些,看了心蘭一眼:“心姨娘進屋說吧。”
江攸寧看著心蘭進去芙蓉院,挑了挑眉直接過去。
心蘭想拉幫結派,冷月想找個幫手,一個人作不夠,想兩個人一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