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眼裡凝著真誠的眸光,長睫因為緊張而撲簌簌顫動,粉潤唇瓣微微張闔,小口小口地呼吸。
簡隋琛雙眸微沉,一瞬不瞬盯住她,似是要穿透她的外表看進靈魂。
女孩沒有撒謊。
這是他得出的結論。
商業場上沉浮了幾年,簡隋琛一眼就能洞悉人心,沒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蒙混過去。
他不覺得不諳世事的女孩能有比商人還要深的心思,編造出這番話欺騙他。
棠音被他的視線盯得不舒服,總覺得臉頰都在發燙,身體也熱得厲害,也不知是不是空調溫度調低的緣故。
她咬了咬唇瓣,欲語還休地看著男人,弱下聲:“您彆生氣好不好?”
女孩真的很乖,乖得叫人心疼,縱使有再大的脾氣,在她麵前都發不出來了。
更何況,簡隋琛並沒有生氣。
他靠著沙發靠背,雙眸半闔,似是在養神,耐心道:“棠小姐,我沒有生氣。”
棠音掐了下掌心,虛聲:“哦……”
她其實不信他這句話。
男人凜起的氣勢壓得她都要不能呼吸了,這也能叫沒有生氣嗎?
但簡先生都這般說了,她也不好反駁。
“那、那我以後還能繼續做嗎?”她指的是剛才說的力所能及的事。
簡隋琛扯了下唇,心裡那股莫名的煩躁早在她那聲軟糯的請求裡散了乾淨,雲淡風輕吐出兩個字:“隨你。”
驚喜的表情瞬間浮現在女孩嬌俏的臉蛋上,那一瞬間仿佛冰雪消融,萬物複蘇。
“謝謝先生,我會好好做的。”
她會做的點心可多了,每天變個花樣都可以,肯定不會讓先生覺得膩。
棠音心情一好,對男人的懼怕都淡了許多,她從沙發上起身,把玻璃杯和那小碟未被碰過的荷花酥都端了起來,準備送去廚房。
“等等。”
她的腳步還未邁開就被男人低沉的嗓音叫停。
棠音腳步僵住,端著托盤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栗,惶惶轉過身,“先生,您、您還有事嗎?”
簡隋琛抬起手,一寸寸靠近。
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突出,皮膚下的青色脈絡清晰可見,隱隱彰顯男性野蠻的力量。
棠音動也不敢動,就愣愣地看著那隻手向她襲來,因為猜不透男人的意圖而分外緊張。
下一秒,男人的手在她身前停住,然後撚起碟子裡的荷花酥。
棠音徹底愣住。
等反應過來要去阻止已經晚了。
簡隋琛咬了口手裡的點心,豆沙的甜糯交雜外皮的酥脆,一齊湧入舌尖。
他對點心向來是敬而遠之,不喜歡這類甜膩的食物。
但不知怎麼,他覺得手裡的這個味道的還不錯。
荷花酥小小的一個,幾口就吃了下去,他沒有再去拿,而是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