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行野的頭發被她弄亂，男人好脾氣地任憑她弄。
“怎麼想起來剪劉海了。”
“就是想嘛，好不好？”
戎行野點頭，“你自己來？”
黎婠婠包好浴巾，找了個剪刀，“你來。”
戎行野有點犯難了。
“我要是剪壞了怎麼辦。”
“你舍得嗎。”
黎婠婠還真的是閉上眼讓他來了。
戎行野拿著剪刀比劃了一下，按照網上的教程碎著修剪，然後吹乾後，黎婠婠的劉海高於眉毛一大截。
要不是有這張臉撐著，簡直像個傻姑。
“我還怎麼見人啊。”
她哭笑不得。
戎行野卻覺得可愛死了。
“咱們閨女不也這個發型。”
“那能一樣麼，我又不是小孩了。”
“誰說你不是小孩了，在我這，你永遠能當小孩。”
“你現在好聽的話不要錢的？”
“你想聽，那確實全年齡段免費。”
兩個人躺在床上，也沒開電視，就這麼在黑暗中凝視彼此。
“網上說得是真的麼。”
“什麼。”
“何嘉敏爸爸無期徒刑，她也涉嫌金融案，要坐13年的牢。”
“嗯，這已經是她律師為她爭取最大的期限了，至於車禍案，她爸爸扛下來了。”
“你後來去看過她麼。”
“沒有，我怕我會殺了她。”戎行野提起她，心頭一陣厭惡。
“她出來後，也算付出代價了，家裡人走的走，散的散，何嘉俊早就去國外了，何宏華給那小子留了一大筆錢，足夠在國外好好過日子了，何嘉敏以後如何，誰也不知道了，沒房沒錢，她找一份工作也困難重重。”
何況在裡麵十幾年，出來還能乾什麼，隻能去洗洗盤子。
隻看她這個千金大小姐肯不肯拉下臉。
“那徐夢呢。”再次提起這個人，黎婠婠連一點情緒波動也沒了。
“死了，護工沒耐心照顧她，有一天忘記給她換注射液，她沒挺過來。”
黎婠婠啞然，心中五味雜陳。
“史蒂文沒回來看過她麼。”
“徐夢欠下太多債務，他一回國就會被追討，他跟徐夢的離婚案子一直積壓著，畢竟徐夢成了植物人，他在這時候提離婚，徐夢國外的粉絲也不同意，迫於輿論，他帶著那個女兒搬走了，再也沒回來過。”
“他的事業也幾乎全毀了。”
“他其實是個好人。”黎婠婠不知道說什麼，至少史蒂文沒對她做過什麼可惡的事情。
“會不會覺得，那都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嗯，曾經無比憎恨的人，再聽到消息，也好像是以前的事了。”
“時間真的很淡忘很多。”
現在這些好像跟她有點關係，但又不多。
她在他胸口蹭了蹭，“我隻想守著你跟女兒，平平安安，度過下半生。”
“回去後，我們一起去祭拜我爸爸好麼。”
“好，廣慈寺那一塊，我跟小唯都混熟了。”
“那裡附近還有一家素麵，老板娘都快認識我了。”
黎婠婠摸著他的鬢發，“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你還站在原地。”
但凡你不再愛我，那我們也不會有以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