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怎麼想的,白肆玉不知道。
但秦稚現在的腳後跟一般人還真摸不到。
秦稚此時整個人死死地窩在被窩裡,從頭到腳都不願意從被子裡出來,除了哭泣就是哭泣,連秦母薑丹和秦父秦華遠想見他一麵都難得很。
可把薑丹疼得心都碎了。
她不明白,明明有陣法在,為什麼掉頭發的不是秦肆玉,按理說應該任何意外和倒黴的事情都由秦肆玉那個小畜生擔著啊!
之前她的小稚滑冰時不小心摔到後腦勺,結果腦震蕩嘔吐不止的分明是秦肆玉,後腦出現淤血的也是秦肆玉,小稚除了疼哭了以外哪兒都好好的,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丹氣得咬牙切齒,拿起手機就打電話給秦少言,想問問他到底有沒有找到那個小畜生。
她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白眼狼,吃他們秦家的喝他們秦家的,占儘了便宜居然不幫她兒子承命!
秦少言接到電話時,滿腔怒火和風暴也正在瘋狂洶湧,無處發泄。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前往秦肆玉學校後居然得知秦肆玉今天根本就沒去上學!!!
這怎麼可能呢。
秦肆玉不是最愛上學了嗎,之前秦肆玉偷小稚的生日蠟燭被他踹進ICU的時候,都還在哭著說是不是好久不能上學了。
還有,之前有次去遊樂園,那小畜生在玩碰碰車時得意忘形,居然敢撞小稚,把小稚嚇得打嗝了好久,他們為了讓他好好長點記性,像栓狗一樣把秦肆玉拴在地下室三天不給吃喝以做懲戒,那小畜生還哭著給爸媽磕頭說學校有考試,他不想留級。
現在看來,要麼喜歡上學是裝的,要麼就是這次真的膽肥了,居然真的想用離家出走威脅他們?!
真令人惡心。
“媽,我還沒找到秦肆玉,但是你彆著急,我找到後會立刻把他帶回家。”
秦少言壓製著怒氣,才劃開手機。
“小稚現在怎麼樣了?”
“還不願意從被窩裡出來呢,買的假發也不願意戴。”薑丹抹著眼淚,“你爸給你打電話了沒?!”
秦少言剛想說沒有,又有一則電話打了過來,正巧是他爸的。
秦少言連忙轉過去:“爸。”
“還沒找到秦肆玉?”
“暫時沒有,但.......”
“行了!不要猜他可能在哪了,去調附近的監控,如果附近監控沒有,就去調全京城的監控,全力尋找!”
秦華遠果斷發話,怒火難抑。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忙了幾個月的大項目——讓他下一步就能帶領秦氏集團和京城豪門圈層內都諱莫如深的那個牧家平起平坐的項目,居然突然出了問題,被政府卡了一道手續!!!
必須趕緊把那個小畜生帶回來,而且這次必須放他的血灌滿陣法才行。
這次隻可成功,不可失敗。
好在還有一個月這小畜生就滿十八歲了,到時候換命也徹底完成,現在多放些血,也能用醫學手段吊著他的命讓他活到一個月之後。
“我知道了,爸!”
秦少言連忙應道,麵上也隱隱露出一絲暢快。
本來他沒準備動用秦家的關係和權勢能量調集全城監控,畢竟這需要大量私人和政府人員配合,可如今既然他爸也發了話,就沒什麼好斟酌的了。
而且——
聽他爸的意思,怕是集團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這就更沒什麼好顧慮的了,這個白眼狼,怕是沒幾天好日子能活了。
......
“啊啊啊怎麼明天又要考試!我們才高二啊就考那麼勤,學校有病吧。”
“我這有秦稚的海報,你們要不要拜一拜,全網第一錦鯉哦,聽說真的有用!”
“要拜要拜,快拿給我吸吸好運。”
昏黃的路燈下,一群穿著高中校服的少男少女邊走邊打打鬨鬨。
在走到一處岔路口時,隊伍末尾的高個男生突然停了下來。
“誒,寧傑,你愣啥呢,咋不走了?!”
前麵有人轉頭。
寧傑腳步沉重,鬼使神差地想起中午在他媽媽攤子上遇到的那個長得格外好看的少年在臨走時隨口撂下的那句話。
【晚上回家換條路走吧,可避大禍】
“我們.......”寧傑抿了下發乾的嘴唇,“我們今天換條路走吧。”
“換條路乾什麼呀,這路回家近啊,你近的路不走,非要繞遠路?!”回頭的男生大笑,“你傻了嗎你?!”
正拿著海報炫耀的蔣嬌嬌也轉過頭,有點不高興:“昨天不是說好了今晚去巷子口那家老陳燒烤聚會嗎?!”
“昨天不知道要突擊考試啊。”寧傑找了個借口,“你們也彆去了,早點回家複習吧!”
“嘁,你怕A錢就直說。”蔣嬌嬌扭回頭,“我有我的男神保佑,考得都會,蒙的都對!”
一行人沒有搭理寧傑,扭頭就進了岔路口的右邊小巷子,寧傑看著地上孤零零的影子,覺得自己是不是魔怔了,居然相信一個陌生少年的話。
他攥了攥手心,心想著要不要為了合群再跟上去,結果還沒等他邁開腿,一聲震耳欲聾的恐怖轟響突然在前麵不遠處炸開!
“啊啊啊啊————”
隨後便是撕心裂肺驚恐萬分的慘叫。
寧傑慌忙往前兩步,瞪圓了眼,看著前麵被火光吞噬的老陳燒烤店。
一股陰森涼意猛然竄上寧傑脊背,爬上頭皮,讓他在這燥熱的天氣裡生生打了個寒顫!
“現在插播一則晚間新聞,剛剛在淮陽路與人民南路交叉口東邊的一家燒烤店發生了一起爆炸,爆炸原因疑似是煤氣泄露,八人當場死亡,受傷人數三十餘人,已經被送至第三醫院,我台記者正在追蹤報道.....”
“碰!”
一間小平房內,一盤裝滿草莓的瓷盤子突然掉落,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雙眼突出死死盯著電視的胖女人陡然尖叫一聲,也不管腳下是不是不小心踩爛了那些平日她都不舍得吃的草莓,瘋了一樣衝出了家門。
她滿腦子都是中午那個在她攤子上雲淡風輕甩下一句提醒卻被她痛罵的漂亮少年,不禁懊悔地嚎啕大哭。
她可記得兒子昨天特意要了五十塊錢,說是今晚要和同學在回家的那條路上的老陳燒烤聚會......
如果她聽了那小孩兒的話,讓兒子換條路走,是不是就——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