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天啊,白大師你沒事兒吧?!!”

“......”

一群人紛紛圍了過來,人群末尾的幾位天師麵色略有所思,不敢再小看眼前少年,算命之人向來不可算己,這少年卻明顯早有預料!

白肆玉沒注意到幾人麵色變化,隻覺得腦袋瓜蒙蒙的,他抬頭掃了一眼頭頂,心道老天爺真是過分得有點離譜。

他才剛進牧家沒幾秒呢,至於麼,這麼快就給他開瓢?!!

幸虧秦家沒有牧家富貴,而且秦家的富貴大都是靠著他掙的,所以不至於讓他完全承不住,不然他不得死在秦家出不來?!

“沒事,我沒事兒,這頭盔夠結實。”

白肆玉擺擺手,又推了推頭盔前的擋板,笑著露出漂亮的小白牙,示意自己沒事。

可牧家人怎麼可能放心,立即命管家把白肆玉帶進客房休息,又讓人去喊家庭醫生過來給白肆玉好好檢查檢查。

白肆玉推拒不過,隻好答應。

可出門的傭人還沒走出幾步,突然又跑了回來,一臉敬畏地對著主座喊:“三少回來了!三少從醫院回來了!”

“什麼?長燭怎麼回來了?!”

正為那花瓶可能砸傷了大師而慚愧的牧老爺子眉峰隆起,立刻站了起來。

今日的流程本是讓幾位大師先看主宅風水,看完風水再去醫院看長燭,畢竟長燭如今身體狀況不宜折騰,怎突地自己回來了。

其他牧家人也是紛紛變了臉色,麵上流露出或敬畏或擔憂或濡慕的神色,連一向老成穩重不苟言笑的牧盛言都有些失態,滿眼濡慕崇敬地開口。

“我去門口接小叔!”

“謝謝盛言,不過不用了。”

一道冷清沉穩的聲音倏地從門廳入口處傳來。

隨著極淺的車轍聲響,一輛深桃木色輪椅由人推行著緩緩出現在眾人眼前。

輪椅上坐著的男人眉目清冷,俊美無儔,深灰色的瞳孔深邃沉冽,滲著難以捉摸的神秘氣壓,一襲月白色對襟中式襯衫掛在身上,襯得其肩寬身薄,如若沉淵蛟龍,手上不急不緩地掐著一串深綠玉珠。

若不是唇色蒼白到病態之色,根本難以想象對麵是纏綿病榻之人,隻覺得驚豔非常,氣勢可怖,令人不覺腿軟。

“那就是牧三少?!”

幾位天師的小徒弟不由得暗暗驚呼。

他們一直以為這個牧三少是個腎虛孱弱的病秧子,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幅模樣。

三位天師也都不由得愣住,隨即麵色露出為難和無奈。

僅僅是打了個照麵,他們便知道,這命格不是他們能改得了的。

他們根本救不了牧三少。

“長燭,你怎麼突然回來了?”牧老爺子目露擔憂,“你這身體不宜折騰。”

“爸,好久沒回家了,我也是想念大家。”

牧長燭唇角微微抬起一個細不可查的弧度,看向大廳內幾副生麵孔。

“這幾位就是父親請來的天師吧,很榮幸見到各位,有勞大家為我費心。”

韓天師幾人卻是不敢接受這道謝。

他們為難又踟躕,看了彼此一眼,最終還是忍不住道:“很抱歉,是我們才疏學淺。”

牧長燭沒什麼反應,牧老爺子等人卻瞬間都變了臉:“三位天師,這......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手持羅盤的劉天師慚愧歎息一聲:“牧老哥,你家裡風水沒有任何問題,從我們進你這主宅起,就能感覺到你們這裡風水極旺,運道上上佳。”

“沒錯。”孫天師也應和道:“我們一進來,便知三少身上的問題不在於家宅風水,而在於他的本身命格,隻是我們沒有想到,三少命格竟是如此,我們......哎,我們也無能為力。”

“我兒命格怎麼了?!怎會連你們也......”

牧老爺子眼眶隱隱泛紅,這已經是他最後也是最大的希望,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牧老爺子不願意相信。

他看向最後一位韓天師,卻隻見其也搖了搖頭。

牧老爺子一個趔趄,若不是牧長國牧長晴在旁邊眼疾手快,怕是已經摔倒。

“爸。”

兩人也是眼睛通紅,他們比牧長燭要大不少歲,一直都很疼愛這個弟弟。

“爸,不要為難各位大師了,我能有這命格......已經沒什麼缺憾。”牧長燭微笑著開口,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牧老爺子連忙讓牧盛言趕緊推牧長燭進臥室休息,同時示意管家把他早已準備好的紅包拿來。

三位天師卻是不敢接受,紛紛道著“無功不受祿”,就要起身告辭。

牧老爺子堅持留幾位天師在牧家做客,幾人卻自覺有愧,不願再留,牧老爺子強忍悲傷,一直將幾位天師送到大門。

誰也沒想到如此鄭重浩大的一場廣邀天師居然結束得如此草草——

甚至絕望下的眾人都忘了還有個“小大師”在客房裡沒給判詞。

而另一邊——

怎麼等也沒等來家庭醫生的白肆玉倍感無聊,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感覺一點事兒都沒有,乾脆又戴上頭盔,收拾了一下準備出去。

結果剛邁出房門,門把手還沒關上呢,就又是腳下一滑,白肆玉整個人都倒仰著往地上狠狠砸去——

老天爺你過分了艸!!!

白肆玉內心大罵,嚇得閉上了眼,下一瞬,整個人卻跌入了一個寬闊冰涼的懷抱,屁股蹭上了一大團不知道什麼東西。

耳後倏然響起一聲輕淺低沉的悶哼。

不好,他不會是砸到人了吧?

白肆玉慌忙推開頭盔擋板,扭頭正對上一副深灰色的深邃瞳孔,那瞳孔的主人一手推著他的頭盔,另一隻手淺淺環在他腰間,被濃密睫毛微遮住的冰銳視線緩緩下掃。

“你是誰?”

白肆玉:“!!!”

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現在是以一個怎樣的姿態坐在人家懷裡的,白肆玉耳朵刷地緋紅,瞬間彈了起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從走廊另一邊帶著牧長燭專屬毛毯匆匆趕來的牧盛言看到白肆玉時微微一愣,他都差點忘了還有個大師沒走。

想起剛剛那些天師嘴裡的話,牧盛言就滿心不滿,眉宇陰沉,隻覺得這些人都是些咒他小叔的無能之輩!

但他表麵上的禮數並沒有少:“白大師,不好意思,家庭醫生馬上就趕過來了,你再回去等一下吧。”

然後他快步走了過來,將毛毯輕輕搭在牧長燭腿上,對牧長燭道:“小叔,這位也是被請來的大師,姓白,剛才被花瓶砸到,被爺爺安排在客房裡休息,等家庭醫生檢查。”

小叔?!

白肆玉一怔。

那這位輪椅上的男人......

豈不就是他這次前來的任務對象牧長燭牧三少?!

白肆玉這才真正仔細看向眼前這位坐在輪椅上的俊美男人,結果這一看不打緊,整個人頓時興奮起來。

啊啊啊天材地寶——

他要找的最後一味材料不用找了,他居然遇到了真正的天材地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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