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謝謝您邀請,但是我在外麵還有彆的事情要做,不能住在這兒。”
牧家人一聽這話,又要再勸,白肆玉一直安安靜靜的兜裡卻突然傳來了手機震動聲。
他連忙艱難地拉開裹得太嚴實的上衣,掏出手機。
對麵竟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大哭。
“小神仙,救救我閨女,救救我閨女,她失蹤了,哇啊——我閨女她不見了!”
是那個主動幫他租了西郊房子的大嬸兒李德花的聲音!
白肆玉眉間頓攏。
不應該啊,那個女生的麵相他已經看過了,按理說人販子一劫後她人生不會有什麼大意外了,怎麼會失蹤呢。
“阿姨,你先彆哭,你女兒確定是失蹤了嗎,什麼時候失蹤的?”
“肯定是失蹤了,昨天我不舒服所以很早就睡了,她晚上出門和同學聚會,我也沒多管,結果今天我喊她吃早飯卻發現床上根本沒人,給她打電話她也沒接,然後我打電話給她那幾個同學,她同學卻說昨天根本沒有聚會!”
李德花哭得歇斯底裡。
“難道是那個人販子還有同夥,我閨女是不是被那個人販子同夥帶走了?!我報警可是警察說時間太短不予立案,我該怎麼辦啊......啊我活不了了啊。”
“阿姨,你先冷靜一下。”白肆玉聲音冷靜,“之前我給你的那個平安符,你給你女兒戴上了嗎?”
“戴了戴了,我給她縫在小布包裡,讓她一直戴著的!”
白肆玉抬手掐算,頓了頓道。
“那符現在是完好的,如果你女兒沒有摘下來,證明她現在沒有危險,阿姨你先不要太過著急,
“真的嗎!可是現在安全了不代表......小神仙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
“這樣吧,我現在在鼎上區,你現在從西郊往鼎上區這邊趕,我從這邊往你那兒走,咱們儘快彙合,你來了我好找人。”
“好好好,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手機那邊一片兵荒馬亂。
白肆玉暫且掛掉了電話,眉頭卻沒有梳平,直覺讓他感覺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
“不好意思,之前認識的一個阿姨女兒失蹤了,我現在要去幫忙,得先離開,至於幫三少改命格的事情......我會儘快。”
“白大師,你要去西郊的話,打車不好打。”牧老爺子沒有阻攔,甚至沒有多問,直接道:“牧家的司機還是很可靠的,可以直接走。”
“謝謝,那麻煩你們了。”
白肆玉沒有推脫。
一直隻是掐著珠串不多言語的牧長燭卻突然不急不緩地開口:“坐我的車去吧,希望白大師不要嫌棄。”
白肆玉看向那輛過於豪橫的加長林肯:“......”
嗯...他覺得,這不是嫌不嫌棄的問題。
“不會不方便。”好似白肆玉肚裡蛔蟲似的,牧長燭的聲音又緩緩道。
“可......”
“而且也方便接人,裡麵夠寬敞。”
“行吧。”白肆玉放棄掙紮。
反正不是他的車咯。
可在上車的時候,他沒想到牧長燭也跟了上來,牧家人也傻了眼。
“長燭,你跟上去乾什麼?!”牧老爺子頓時著急道。
今日風大,這孩子從醫院兀自跑來就已經夠冒險了,怎麼還要跑去那麼遠的西郊!這來回折騰幾趟百分百又要生病!
“爸,我正好有事也要去一趟西郊,順路。”牧長燭隨口說。
“你有什麼事情要去西郊?!”牧老爺子著急得不行,這孩子不是胡鬨麼!
可他也知道自己這小兒子決定好的事情誰說也沒用,隻好囑咐牧長燭身後的保鏢。
白肆玉想說些什麼,但剛對上牧長燭深灰色的瞳孔,就莫名想到了他不小心坐到人家懷裡的那個瞬間,頓時尷尬得眼神望天,不動了。
不料牧長燭反而開了口。
“白大師。”
“嗯?”白肆玉繃著臉看向他。
“這個好像是你帽子上的。”牧長燭抬起手,修長有力的手指間捏著一顆圓溜溜的紫色小塑料珠,赫然是白肆玉摔倒在牧長燭懷裡時,掉落在他身上的。
他為什麼不直接丟掉啊啊啊啊啊啊——
白肆玉尷尬得耳尖通紅。
“怎麼了,白大師?你不要了嗎?”
牧長燭又一臉正色地道。
白肆玉繃著臉支支吾吾:“啊,這個......沒用了。”
啊啊啊他是不是故意的啊,他是不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看著一襲月白色中式對襟襯衫、氣質猶如青竹鬆柏、眼神也格外自然正經的牧長燭,白肆玉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你丟了吧。”
“嗯。”牧長燭果然沒再多問。
白肆玉鬆了口氣,也沒敢再多看牧長燭一眼,兩隻眼睛全都望向窗外,生怕牧長燭又說什麼塑料珠。
以至於完全錯過了,牧長燭那好整以暇的端正神態下,唇角掠過的一絲細不可查的弧度。
車開得很快,一路上幾乎沒有敢彆車的,畢竟碰一下可不見得賠得起。
在來到中正區的時候,李德花也坐地鐵趕到了中正區,兩人終於彙合,李德花瞠目結舌戰戰兢兢地坐在這她想都不敢想的豪車裡,整個人哭都不敢哭了。
生怕鼻涕掉在這車座子上。
“阿姨,你彆擔心。”白肆玉還以為李德花是因為過於擔憂以至於說不出話,向李德花要了根頭發,又飛快打開自己裝著各種材料工具的小兜兜,從裡麵掏出一張黃紙來。
他用剪子將黃紙剪成一個圓頭圓腦的小人模樣,再用朱砂畫了幾筆符,把頭發貼在那小紙人的肚子上。
張口一吹——
小紙人立刻就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