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白肆玉睜著大眼睛,低著頭,一邊專心吃一邊看著屏幕。
加上死亡角度鏡頭畸變,一副鬆鼠進食既視感。
牧長燭第一眼就忍不住笑了。
而在笑出來的下一秒,牧長燭突然想到他爸今早說感覺他整個人好像有一點不一樣了。
可能是吧,和這樣的白大師相識,他很難不變得多幾分活力。
牧長燭深灰色的眸子沉浸在思忖中,左手摩挲著手腕上木紋清晰、顏色棕紅潤澤的木珠串。
這是之前白肆玉在車裡刻好陣法浸於朱砂的珠子,九天時間一到,就被白肆玉挖出來給他編好送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的確感覺自己戴上後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牧長燭屈起的指節輕輕叩擊著桃木色的輪椅扶手。
深色的木紋映入他深不可測的眼底。
若是能擺脫這樣的桎梏,白肆玉帶給他的何止是活力。
白肆玉猛吃了一大半三明治後,覺得胃裡終於舒服了,長籲一口氣,喝了口牛奶。
“長燭?”
怎麼給他打視頻又不說話呢?
牧長燭回過神,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收斂。
他看著白肆玉的眼睛,聲音柔和:“這麼晚了,吃這些會不會睡不著?”
“不會啊,我這個年齡正在長身體,一會兒就消耗了!”白肆玉一臉認真。
對,長身體......
牧長燭壓了壓不自主露出笑意的嘴角,咳嗽一聲。
他的白大師還是個未成年呢。
“後天我去找你,我們晚上出去吃怎麼樣?”為了配合白肆玉的學習衝刺,牧長燭在這七天裡沒有去白肆玉那邊打擾,頂多是每天晚上打十分鐘的視頻電話。
“行啊,後天晚上...不對,可能下午我就沒任務了。”
然後大大後天高考,隻要考完,他就徹底解放了!
白肆玉簡直要眼淚汪汪了,他容易嗎!
再活一輩子還要高考。
不過上輩子在學校裡的記憶居然越來越模糊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難道因為給他留的印象很苦導致他下意識忘了麼?
.......
兩天的時光一晃而過,白肆玉終於來到了“十日衝刺計劃”的最後一天。
幾位老師教學任務圓滿結束,都很滿意地表示白肆玉一定可以考得很好,晚飯時間都快過了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說實話,
在看到幾位老師眼裡居然冒出一絲戀戀不舍時,白肆玉心底冒出驚恐。
然後他就在幾位老師離開後,立馬低著腦袋瓜偷偷摸摸地把這些天寫過的資料卷子全都一卷,一個瀟灑投球,扔到了那箱還九成九新的五三裡。
嘿,老子以後再也不翻你們了!
都給爺吃灰去吧。
“扣扣。”在那堆卷子吃灰的瞬間,門口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白肆玉瞬間打了一個激靈。
“白大師,是我,杜午,三少在樓下等您了,您準備好了嗎?”
白肆玉長舒了一口氣。
嚇死他了,還以為那群老師調頭回來了,他差點要去扒試卷了。
“我......咳,我準備好了,馬上下去。”
白肆玉拍拍胸口,都要給他搞出PTSD了。
他回屋換了一套白T恤和淺藍色牛仔褲,就快快樂樂下了樓。
結果他剛走到門口,對麵樓上突然一個什麼東西一躍而下。
“砰——”
是□□與地麵劇烈撞擊的聲音,鮮血飛濺!
白肆玉:“!”
緊接著,幾聲尖叫嘶吼驟然響起,在樓下小亭子裡正聊天嘮嗑的大媽大爺們呈鳥獸散。
還有一個孩子嚇得當場大哭起來。
“啊啊啊有人跳樓了有人跳樓了!”
“哎呀,囡囡彆怕,奶奶抱回家啊,囡囡彆害怕......”
“快,快報警,報警——!!!”
“天哪,這跳樓的好像是七號樓的小趙啊,這孩子不是京科大的研究生嗎,學習好又長得好,咋會跳樓啊!”
白肆玉鼻子動了動,感覺好像哪裡有一點不對勁。
空氣中有一絲極淡的臭味蔓延,可再一聞,就被從東邊一陣風吹來的濃鬱燒烤味兒覆蓋了。
“白大師?”
杜午也看到了那一幕,麵上變了一下就回歸平常。
“我們走吧。”
畢竟這種跳樓的事情,也不是他們這些陌生人能摻和的,一會兒警察肯定就來了。
“嗯。”白肆玉應了聲,心想他剛剛可能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