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進步,所以會被彆人取代,所以會失敗。”
高鬆沉默。
江洋繼續道:“從人性的角度去看,華夏人和西方人不一樣,兩者有著非常本質的區彆。”
“因為華夏人對待信仰是實用主義,而西方人則是崇拜主義。某種意義上看,西方人要比東方人更容易管理,而華夏上下幾千年的曆史告訴我們,想要管理好這片土地上的人,所需要花費的時間、精力和智慧,要遠比管理那些白皮鬼要艱難的多。”
話音至此,江洋的身上集中了無數道目光。
有那些西方特戰員的,也有那些海盜們的。
對於“白皮鬼”這三個字,顯然西方人是非常敏感的,這不亞於華人聽到“東亞病夫”。
江洋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雖然我不應該說這個綽號,但實打實的說,我是在稱讚西方人。”
整個島嶼上很安靜,看起來竟然顯得有一絲寧和。
大家都坐在那裡吃著東西,認真的聽著。有人小聲的用不同國家的語言輕聲翻譯,而江洋則像極了一個大學課堂裡的教授,喋喋不休的發表著自己的觀點。
“西方人崇拜和信仰一個東西,可能不一定會去索取什麼。他們的信仰大多寄托於‘感恩’之上,目的是先要管理好自己,才能過普通人的生活。而東方的信仰則不同,因為‘神’會告訴你,隻要你信奉我,我就可以滿足你的願望,甚至讓你得到很多你現在沒有的東西。”
“這是本質上的區彆。”
江洋道:“《金瓶梅》開卷的時候就告訴你:你看這世上人,營營逐逐,急急巴巴,窮人為衣食所累,富者又懷不足之心,無不是為了酒、色、財氣四個字。”
“我曾在農村河邊遇到一個釣魚的老者,在跟他討論這個話題的時候,老者笑著告訴我說:如果拜佛真的很頂用,我告訴你,你連進廟的門票都買不起。如果種地很賺錢,那麼農民將無地可種。”
“其實我想說的是。”
江洋拍了拍身上的衣物,站起身來,開口道:“這芸芸眾生,幾十億條生命都是如此。資源就這麼多,你不付出,你沒實力,那麼憑什麼好事能輪到你的頭上?”
“為什麼藝術很美?因為它毫無用處。為什麼生活醜態百出?因為全是目的、企圖和用意。”
“‘競爭’二字的殘酷,需要你用一輩子去理解。”
江洋看著高鬆:“而作為一個普通人,你在擁有欲望的時候,最應該考慮的不是你能不能得到,也不是你配不配擁有。”
“而是……”
江洋盯著高鬆的眼睛,淡淡的道:“你的競爭對手是誰,你在跟誰……”
“搶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