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已經從閉目養神微微的睜開雙眼，眼球中有血絲清晰可見，看著飛機的頂部愣神了幾秒。
“到了。”
江洋道。
祖勝東點頭：“7號中轉站已經到了，杜經理在外麵等你。”
江洋雙手搓了搓臉頰，坐起身來。
祖勝東拿起外套，在江洋身後給他披上。
“謝謝。”
江洋停住腳步，淡淡的說了聲。
祖勝東想了想，道：“你這樣沒日沒夜的去拚，是要把身子拚垮的。”
“有的時候我真的挺懷念咱們當初在石山，在華洲的那段日子。”
“我們有吃，有穿，有酒有肉有兄弟。”
祖勝東看著江洋，停頓了兩秒道：“有些話我知道我不該說，但我思來想去，還是想告訴你。”
江洋站在艙門口，雙手扶了扶身後披著的外套，轉頭看向祖勝東。
祖勝東猶豫片刻：“江洋，收手吧。不僅僅是我，我想兄弟們，大姐和陳嵐的心聲，都是如此。”
沉默。
飛機外，是站的整整齊齊的戰士，最前麵的是滿臉期待的杜子騰。
良久，江洋道：“回不去了。”
“當我離開華夏，建立起湄港的那一刻起，當我成為了丕卿手裡的一把劍，砍向塞恩的時候。”
“當我從彆人的棋子，逐漸成為操盤手的時候。當我知道板寸被抓，讓塞恩切碎了一片片喂了魚的時候。”
江洋伸出兩手，把胳膊伸進袖子裡，隨意的整理了一下，看向祖勝東：“這一路走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不是我想往前走，是有些人，推著我，逼著我往前走。”
“我停不下來。”
江洋伸手在祖勝東的肩膀拍了拍：“因為現在已經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下來，一旦我停了……”
隨後，江洋笑了笑沒再說話，跨步朝著飛機下走去。
“立正！”
“首長好！！”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江洋一邊揮手一邊笑容滿麵。
祖勝東站在艙門，突然想起來曾經江洋在華洲新成立辦公室的時候寫下的那副字。
看著江洋的背影，默默的念出了聲：“樹欲靜。”
“而……”
“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