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們,我們是來還錢的。”
花有道顯然沒什麼耐心。
錦蘭道:“說了,都說了,但人家不管這個,說是一定要領導同意了才讓進,這是規定。”
父子兩人對視一眼。
花正坤道:“當年他們院長三天兩頭的來找我要酒喝,現在連他們的門都進不去,真是個笑話。”
突然,花有道扯著嗓子大喊:“花正坤來了!北通置業的那個老賴花正坤,欠了很多很多錢的那個花正坤來了!快來人啊!快來抓住他,彆讓他跑了!!”
花正坤眼珠子瞪得滾圓:“這不是坑爹麼這不是……”
想要去捂住兒子的嘴,但明顯已經晚了。
“花正坤”三個字可不是一般的響亮,大孝子的這一嗓子,不管是馬路上的還是大院裡麵的,全部都注意到了這裡,沒多大會就圍了上來,把三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花正坤?這人就是北通置業的那個花正坤?大老賴花正坤?”
“哪個花正坤,咱們的那個爛尾樓教父嗎?”
“還真是他!你看看他左邊眉毛,裡麵有個小小的紅痣!”
眾人七嘴八舌,法院的大門很快開了。
幾個穿著製服的人員從台階上風風火火的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看著門口確認商量著。
其中走在最中間的那個當仔細看清以後立刻比劃著,示意身邊的人趕緊上前,生怕他跑了。
與此同時,跟這個案件有關的單位也全部都知道了。
搞刑事的,公安的,經濟糾察的,法務的,各路人馬開始朝著法院的大門口聚集。
花正坤和錦蘭慌了。
他們轉頭看著身邊圍著的水泄不通,卻發現自己的兒子花有道已經混在了人群中,跟著彆人一起看著他們。
“真他嗎的要坑爹啊……”
花正坤心中雖然這麼想,但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火氣。
事已至此,他也坦然了,抱著一種且走且看的態度,把心靜了下來。
周邊的叫罵聲不絕於耳,女人錦蘭拉著花正坤的胳膊,緊張的咽下口水,不知該怎麼辦。
“你走吧,這事兒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彆牽扯進來。”
看著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的女人,花正坤低聲道。
錦蘭聽到這話後,膽子似乎也大了起來:“我不走,我在這種時候要是扔下你不管了,那誰還能管你,我不走。”
二人彼此用感激的目光注視著對方。
花有道全部看在眼裡,無奈一笑,自言自語:“多情百是貧苦時,寡義皆是富貴身。”
“當時你有錢的時候,要是能對我媽有這般十分之一,我都不至於恨你恨了20年。”
“窮人的感情,又能值幾個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