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晚,暴雪。華洲國際機場,一輛大型豪客比奇商務機穩穩落於跑道,急速滑行。
待飛機停穩,艙門打開。江洋穿著單薄的青年服出現在門口。迎麵一股寒風撲來,鑽進領口和袖口中刺骨般的疼。
兩個空乘小姐遞來了厚重的黑色大衣,其中一個接過江洋手裡提的公文包。
江洋伸手接過大衣穿在身上,方才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從空乘小姐手裡接過包,抬腳朝下麵走去。
巨大的商務機之下。兩輛黑色的豪華轎車停在30米外,燈光下站著兩個男人。
是徐誌高和賀雲章。雪大,風也大。江洋每走一步,那黑色大衣的衣擺都吹的嘩嘩作響,就連青年服的褲腿都在飄蕩。
僅走十米的距離。賀雲章與徐誌高就已經向他迎了過去。
“今天的天氣很不友善啊。”賀雲章笑臉相迎,朝著江洋伸出右手:“華洲國際機場的好幾個航線都調整時間了,你還要堅持讓塔台給你協調跑道,真的是太冒險了。”江洋伸手跟賀雲章握了握,徐誌高則和祖勝東站在一起,並列江洋身後。
“按理說,這人越有錢越惜命才是。”賀雲章握著江洋的右手,笑嗬嗬的道:“你倒好,生意乾的越大,膽子卻越大了啊。”江洋道:“賀秘書說的這個膽子,不知是指今晚坐飛機一事,還是彆有所指啊?”
“當然是指今晚。”賀雲章道:“江老板應該是明白我老賀的,說話從不彎彎繞繞,一向是直言直語。”
“嗯。”江洋這聲
“嗯”拉的很長,帶著些許笑意:“那倒是,一個你老賀,一個方文洲。放眼整個華洲啊,也就剩下你們這兩個實在人了。”
“哈哈。”賀雲章乾笑兩聲,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座駕:“江老板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不知道還能不能看的上我們這些窮酸朋友。”
“坐上我們的窮酸車子。”賀雲章看著江洋笑道:“喝一喝窮酸茶。”隨著賀雲章的手看去,隻見一輛上了年頭的帕薩特靜靜的停在大雪中的路燈下,與停在一旁嶄新的黑色科爾維特行政加長版轎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車頂上已經鋪了一層白雪,後麵的車轍已經被大雪覆蓋的看不清了。顯然,他和徐誌高已經在機場等了有些時候了。
“白鯊新出的這批車子,不是讓你安排人給方市長送來一些嗎?”江洋好奇看向徐誌高。
徐誌高無奈笑道:“新車剛到口岸的時候,我就第一時間給方市場和賀秘書送去了。”江洋看了看徐誌高,又看了看賀雲章。
點頭:“懂了。”江洋看著賀雲章:“賀秘書這是嫌棄白鯊公司的車子不夠檔次。”
“說話也不怕閃著舌頭啊。”賀雲章直言道:“以我和方市長的級彆,座駕隻能是30萬左右的車子,這是規定。”
“你那送來的那些車子啊我看了,哪一輛市場價都不低於60萬。”
“老方啊,膽兒小。”賀雲章掏出煙來給江洋發了一支,眨眨眼道:“倒不是說他的身份配不上那個車,主要是怕群眾嚼舌根啊。”江洋接過香煙點燃,抽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