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是落下的。
江洋深踩油門,窗外的風吹的頭發淩亂,右手抓住的方向盤很穩,但他的思緒顯然沒有在橋上。
有輛跑車與他擦肩而過。
幾個染著紅藍色的紈絝少年僅僅是對江洋吹了個口哨調侃一番,卻不料江洋猛然加速彆停了那輛跑車。
沒等幾個少年反應過來,江洋的皮鞋就已經踩在了他們的臉上。
暴力。
宛如一個穿著西裝的暴徒,直接拉開對方的車門,在湄港大橋上直接開始拳打腳踢。
直到那幾個少年滿嘴是血無力的躺在地麵上。
江洋這才收手,坐回了自己的車裡。
隨後踩下油門,快速離去。
而此時地麵已經是一片狼藉,以及不少停車觀望的人們。
又是一輛科爾維特越野車停下。
祖勝東和王炳從上麵下來,蹙眉看著躺在地上的幾個少年。
“江先生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
王炳看著祖勝東,輕聲道:“這跟當初那個溫文爾雅的江總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變了一個人。”
祖勝東若有所思的看著尾燈消失的大橋儘頭,淡淡的道:“這周已經是第四次了。”
“七天,在公共場合有四次對陌生人動手。”
王炳沉默。
祖勝東指著地上的幾個紈絝少年道:“雖然這些家夥可恨,但他的這種行為很危險。”
“一不小心就會被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
王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製服,先是安排下麵的警員處理現場。
隨後回到祖勝東身邊,開口道:“東哥,段先生知道這些事嗎?”
祖勝東道:“湄港的警務設備端都在段先生那裡,湄港所有關於治安和警員的信息都會第一時間傳送到總部,段先生怎麼會不知道。”
“但段先生跟你我一樣,跟老板既是雇傭關係也是朋友。”
王炳微微點頭。
他明白祖勝東這段話的意思。
警員很快把那幾個紈絝少年抬走,並開始清理現場,保證大橋上的通行。
祖勝東和王炳則走到大橋的邊上,看著下麵湧動的河水抽煙。
“有些時候,真的懷念當初在石山縣的日子。”
王炳抽著煙,看著河水淡淡的道:“很小很小的一個地方,每天和兄弟們在一起。”
“現在雖然有了豪車,有了彆墅,有了大把大把的錢,有了受人吹捧的地位。”
“但不知為什麼,突然覺得人生很枯燥。”
祖勝東沒說話。
王炳道:“當初剛剛加入紅星保全公司的時候,我還隻是一個崇拜您,跟在您身後的一個無業遊民。”
“在石山縣打著雜工,每天忙碌下來隻能賺到20元錢。”
“2元一碗牛肉湯,1元錢買個燒餅,晚上坐在大排檔裡覺得滿足極了。”
“後來……”
王炳繼續道:“在紅星保全公司裡我有了第一個穩定的工作,每個月1200元。”
“我媽……”
說到這,王炳眼睛裡閃爍著光:“她高興的都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