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洲立刻打斷:“對又怎樣,錯又怎樣。”
“這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事情嗎?”
“上麵要查,這是你我可以阻止的了的事情嗎?”
方文洲說到此處,無奈蹲下身子,看著江洋:“江洋,不要再糾結這件事了,已經過去了。”
江洋回頭繼續燒火。
方文洲道:“人已經死了,入土為安。有些時候,他離開這個世界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一朝天子一朝臣,古往今來都是如此。”
“這世道有很多種法則,但無一例外,我們都隻能在各自的法則中儘量讓自己做些遵循內心的事情。”
方文洲搖頭:“有些事情,你看的透了,反而不如那些看不到的人。”
“看看那些剛剛步入小康的人們,他們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呢?”
方文洲起身,看向整個華洲城。
瓊華山頂很高,此時的華洲看起來很是壯觀,一副大都市的景象。
“年輕人們日初而作,日落而歸。”
“他們開上了小轎車,住上了洋房。可以買喜歡喝的酒,吃喜歡吃的肉,看喜歡看的電影,聽喜歡聽的歌。”
“同樣的每天工作八個小時,同樣的工作量,他們以前可能連飯都吃不飽,而現在卻能擁有這些。”
方文洲背對江洋:“這說明在這片土地上,人們被剝削的剩餘價值越來越少了,不是嗎?”
江洋往火堆裡扔著紙錢,用木棍輕輕挑動。
“這也是一種進步。”
“最起碼。”
方文洲轉身:“這一次的更替,要比之前更加穩妥,至少很善良。”
“善良?”
江洋冷笑:“善良。”
“你覺得我善良嗎?”
突然,江洋看著方文洲問。
方文洲一時答不上來。
江洋起身,走向方文洲:“你想知道史密斯汀怎麼死的嗎?”
方文洲微微一怔。
江洋道:“是我讓人打死的,用槍。”
“在芝加哥的港口,我宣判了他的死刑。”
方文洲不可思議的看著江洋。
江洋道:“被一個叫做韓震的人親眼看著。”
“韓震。”
方文洲看著江洋:“葉文青的助理。”
江洋繼續道:“史密斯汀死去的當天,他就在現場,並且極力的勸阻我,說我沒有史密斯汀殺害老爺子的證據。”
“我對他說了一句話,讓他到現在還懼怕著我。”
“你想知道我那天對他說了什麼嗎?”
江洋問。
方文洲再次沉默。
幾秒鐘後,他看著江洋,似乎是想聽聽看。
江洋道:“我對他說。”
“警察做事才需要證據,我不需要。”
“當初調查老爺子,以及把我抓進去審問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任何證據。”
方文洲不言,眉頭緊鎖,看向遠方。
江洋繼續道:“當我懷疑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在我這裡便有了罪。”
“我在用同樣的方式,對待像是秦洪生和史密斯汀那樣的人。”
“儘管是這樣。”
江洋轉頭死死盯著方文洲的側臉:“你覺得現在的我……”
“善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