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和我也是同樣的。”
徐誌高拿著電話:“我不建議我們兩個去跟江洋談論這件事,哪怕我們和他走的很近,都沒必要去插手人家的私事。如果他想跟我們聊聊,那我們就陪他聊聊,如果他在我們麵前不提,我們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
白承恩聽後點頭:“也隻好這樣了。”
打那時起,整個公司就再也沒人提過關於陳嵐的事了。
包括黑石公司也是如此。
這個傳媒界的一姐,黑石傳媒公司的董事長,就仿佛這麼憑空消失了。
大年初九,一架私人商務機從京都飛往了華洲。
……
大年初十,瓊華山頂。
今天是安嵊森的忌日。
江洋跟前些年一樣,都會在今日的清晨前來瓊華山。
當他到了山頂,走到安嵊森和槐花的墓前時,發現這裡似乎已經有人燒過了紙。
彎腰摸了摸,地麵上甚至還有些熱熱的。
顯然,燒紙之人剛走不遠。
往年,他會帶著陳嵐一起來。
今年,那個聽話的丫頭不知抽什麼瘋,反骨八丈高,突然就跑回石山老家了。
但江洋沒有告狀的習慣。
安嵊森的墓前,他沒有說他跟陳嵐的事情,隻是說了些關於“七朵金花”的事情。
重點說的是安娜的事。
江洋告訴安嵊森,安娜太調皮了,管不住。
自己讓她往東,她非要往西。
“人家說了,那樣才算活著。”
江洋無奈,一邊燒著紙錢,一邊喃喃的道:“所以我同意她繼續做模特了。”
“但是你放心。”
“她的那份資產,我不會動。”
“那一直是她的東西,是你留給她的。”
江洋笑道:“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開始習慣了跟彆人解釋。”
“解釋這樣,解釋那樣。”
“我開始害怕彆人懷疑和猜忌我。”
“尤其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江洋微微蹙眉,看著紙錢燒起的火堆:“我不想解釋,但又害怕這樣會傷害他們。”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突然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江洋坐在地上,拿著一根木棍,看著火苗:“不知道自己的意義在哪裡。”
“曾經,我覺得自己可以通過商道行俠仗義,改變這個世界。最起碼,改變身邊人的命運,改變這個民族的命運。”
“但是當你倒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覺得他們不值得我這麼做。”
寒風呼嘯起,吹的江洋的衣衫作響。
“我曾聽過這樣一段話。”
江洋用木棍挑了挑火焰,開口道:“一群連街邊的小偷都不敢嗬斥的人,卻勇於高呼滅了島國。”
“一幫連活著的人民的痛苦都漠不關心的人,卻有臉在群眾麵前說出不要忘記死去的同胞。”
】
“曾經我感受不到,而現在……
“我仿佛感受到了。”
“感受的那麼真徹,那些個嘴臉仿佛就刻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江洋加了一些紙錢進去,繼續道:“難怪魯迅先生曾經那麼說。”
“他說這個民族跪的久了,連站起來都有恐高症。”
“這裡的人一說錢權,立刻放大瞳孔,一說男女之事,馬上變的興奮無比。”
“說到道德、民生、人性、良知,各個噤若寒蟬,不關我事,一個個精到骨頭的個體組成了一個奇葩的族群,所有的屈辱和災難,都是自釀的。”
又是大風呼嘯而過,江洋不為所動,看著墓碑:“而在我看來,這就是他們的人性。”
“不然,你不會在三年前的今天倒在雪地中。”
“或許,我們還守在安槐景中,吃上一頓熱氣騰騰的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