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燕見狀實在是害怕,終於是說出了原委。原來,周三燕在十年前就來到了老撾,跟的是川省搞煤礦的一支隊伍。
在這之前,他一直是個小縣城的語文老師,由於對傣語很熟悉,就被縣裡的礦上聘請來了老撾做翻譯。
傣語跟老撾語非常接近,很多發音和意思都是相通的。在國外做生意,翻譯還是很重要的,最起碼要知根知底才能好一些。
四倍的工資,還是讓這個在小縣城勉強混個溫飽的人心動了。於是他辭去了語文老師的工作,跟著那支隊伍從雲南入境了老撾。
為了節省費用,這支隊伍甚至連護照、簽證以及各種手續都沒有辦理,就在邊境找了黃牛偷渡入境。
周三燕勤勞,除了做翻譯,平時也會跟著工人一起下礦乾活,拿著好幾份的工資。
幻想著有朝一日回到國內,自己也當一把人上人,把鄰家妹妹小芳娶進門。
後來,這家礦上的老板因為跟本地財閥爭奪礦產資源,直接被亂槍打死在了礦坑裡。
礦老板換了人,自然第一件事就是把原來的人全部開除掉。可那個礦上還差了周三燕三年的工資和獎金沒有發。
折合成人民幣共計八萬塊。周三燕去找新的礦老板要工資,但那個礦老板是老撾本土的某個財閥,態度很是蠻橫,不僅不認賬,甚至掏出槍就要把周三燕給突突了。
周三燕見狀嚇的是屁滾尿流,連夜逃離了拿吉省,來到了首都萬象。不甘心的他並不是很願意就這麼離開,於是便動了心思,發誓要在這片土地下混出個人模狗樣。
那筆工資對當時的周三燕來說不是一筆小數,甚至是他的全部。他原本是打算用這筆錢回家蓋房子結婚用的。
周三燕心中發了狠,他得出人頭地。老撾幾年,讓他看清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出來混,靠的不是你文化高,脾氣好,有修養。那些都不值錢。有錢,有槍,有人脈,才是王道。
靠著身上僅有的一些錢,周三燕在萬象一邊做著批發毛巾、襪子、洗發水之類的小買賣,一邊開始研究著賺大錢的生意,心中也憋著一股勁,隻要他混的有些實力,一定要回到拿吉省的那個礦上,把原本屬於他的工資要回來。
再後來,周三燕身上攢了些錢,慢慢的也有了些朋友和人脈。雖然當初的八萬塊已經對他沒有那麼重要,但是不爭饅頭爭口氣,周三燕還是忍不下那個委屈。
於是他會跟那些結交的華夏大佬朋友們說,自己曾經在老撾被欺負過的事情。
但事與願違,好像那些所謂的同胞大佬們並不願意幫他這個忙。甚至會安慰他: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周三燕又找了本地的正府,也去了警署,可是當他們得知那個人以後,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個時候,周三燕終於明白了。原來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同胞情懷,互助互愛,也沒有什麼法律和公平,有的隻是高低貴賤,以及惹得起惹不起。
如果當初欺負他的那個老撾人隻是一個普通的百姓,恐怕這些人又是另一幅嘴臉。
在這裡,老撾的本地財閥跟那些華夏的大佬們依舊都是好朋友,天天風花雪月談笑風生。
隻要身份匹配,他們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同胞對他們的同胞做了什麼而有情緒,更不會因為他的國家跟另一個國家的關係如何而形成對立麵,甚至他們會坐在一張桌子上稱兄道弟,把酒言歡。
受苦和受情緒挑撥的都是那些階層下遊的人。想要討回公道出這口惡氣,就隻能靠自己。
於是他終於狠下心來,開始朝著有錢,有槍,有人的方向而
“混”。這一混,就是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