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但要翻土也費勁。
袁三挖地鋤草,謝斐先將菌子洗了,然後放簸箕裡晾曬。
長滿木耳的腐樹枝,放在潮濕的屋簷後頭,由著它自生自滅。
至於螃蟹和魚,還是放在水缸裡用水草和米飯養著,興許能養得再肥一些。
太陽快落山了,浮玉才回來。
“當鋪那老板簡直是個奸商,我好說歹說,嘴皮子都磨破了,那麼多首飾,他隻給我五十兩銀子!”
浮玉在當鋪裡磨了很久,老板都不鬆口。
謝斐把飯菜端出來,讓她先吃著。
“五十兩,可見我這嫁妝還是‘豐厚’的。”
浮玉大口喝湯,等乾裂的嘴唇得到一點滋潤,方才道:“姑娘啊,咱家主君好歹是五品官,您還是替嫡姑娘們嫁入裴府的,這嫁妝寒酸得都沒眼看!”
難以想象,要是謝斐是作為庶女隨便嫁給個窮書生,那嫁妝加起來,能有二兩銀子嗎?
浮玉深深為謝斐感到心酸。
謝斐本人倒是不覺得委屈,或者說,早習慣了。
她是被謝父無視得最徹底的那個,要不是聖旨下來,這人或許早都想不起,後院裡還有個不起眼的女兒。
浮玉氣鼓鼓地吃了飯,過後邊收拾碗筷邊嘮叨。
“聽說大娘子給兩位嫡姑娘備下的嫁妝,都堪比高門貴女了。光是陪嫁的宅院,就處在京城裡最富庶的地段,更彆說田產鋪麵,首飾衣料……”
等浮玉嘀咕著進了廚房,謝斐把背篼裡的東西都拿出來。
先前說好的熟漆,再一塊肥豬膘,一罐鹽,還有些蔬菜種子,以及七零八碎的東西。
應該花了不少,但算算日子,裴府的月例快送來了。
當晚,浮玉燒火,謝斐把肥膘煉成豬油。
這香味擋不住,傳遍了整個莊子,下人們都在流口水。
因浮玉正大光明出去過,倒也沒人懷疑什麼。
一大罐子豬油被放在案頭上,特地用木盆扣著,上頭壓著厚厚的石頭,免得不長眼睛的野畜生來打翻了。
謝斐又讓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