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願意給這個機會,並且還獨自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這肚量風範,哪能不讓眾人心服口服?
殊不知,謝斐巴不得裴淵越討厭她越好。
很快,裴淵也來了,在最上首入座。
這人身穿一襲華服,尚未多冷的天就裹著狐裘,腳步虛浮下盤不穩,比姨娘們還要弱不禁風。
連帶一張俊美無瑕的臉,都因萎靡氣質而猥瑣了幾分。
他坐下後,先看看美妾們,卻興致缺缺。
都看膩了,沒什麼新花樣。
他又開始獨自喝悶酒,姨娘們都不放過這個機會,紛紛上前去陪酒說笑。
溫香軟玉在懷,饒是裴淵也被勾起了興致,將方琴柔和苗氏攬入懷中,又吃下香小娘剝的葡萄,喝了其他人倒的酒,堪稱一個雨露均沾。
謝斐在底下默默吃喝,不忘給素律使個眼色,叫她從宴席上弄些補身的,送去給麗蝶兒。
眾人正談笑間,夜幕之中,一蒙麵歌姬抱著琵琶緩緩走來,纖長玉指撥弄琵琶弦,雅樂宛如風雨驟然飄襲,清麗雅韻如訴如泣,既哀婉又淒美。
幾名舞姬快步上前,婀娜如水蛇的身姿窈窕扭動,隨琵琶聲翩然起舞。
歌姬坐在舞台正中放聲高歌,那歌聲比綢緞更絲滑婉轉,時而悠揚溫柔如白雲飄浮,時而波瀾壯闊如千軍萬馬馳騁疆場。
所有人都被這絕美的琴音和歌聲吸引,連裴淵都忘了懷中美人,癡癡地望著舞台正中的人,那叫一個心癢難耐。
謝斐邊吃邊聽,覺得這歌聲甚為下飯,一連乾了兩大碗。
歌舞畢,裴淵拋下其他侍妾,快步走到舞台邊,癡迷地凝望歌姬雪白如玉的腳踝。
“這位姐姐歌喉宛如天籟,不知是何方神聖,可否讓在下一度芳容?”
台上,蒙麵歌姬緩步走下來,每走一步,腳踝金鈴響動,那鈴聲仿佛是落在裴淵心頭,令他渾身氣血下湧,發誓定要將此女弄到手。
到裴淵麵前後,歌姬卻懷抱琵琶,盈盈一拜。
“妾身,拜見主君。”
裴淵一愣,終於覺得這歌喉有些熟悉。
“你,你是?”
烏善月緩緩揭開麵紗,抬頭目光盈盈,委屈又哀傷道:“爺,已經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