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兩個唉聲歎氣,拿床上躺著的人無可奈何。
床上,班思慧清醒後,默默流淚。
先前還說,她夫婿沒見過謝璟,不會有什麼心思。
可是後來,卻真的見麵了。
她看得很真切,裴鴻朗的視線落在謝璟臉上,許久沒有移開。
一定,一定是看上謝璟了,要將人納為妾,寵妾滅妻呢。
裴鴻朗進屋,見班思慧醒了,還沒來得及安慰,又看她在哭,頓時頭疼不已。
但想想年幼的兒女們,裴鴻朗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給妻子掖被角。
“大夫說,你總是胡思亂想,對身體不好。你且放心,你永遠是我唯一的正室大娘子,我對你的情義,一直都在的。”
班思慧朝床榻裡側側頭,眼淚悄然滑過。
“官人的意思,是怪我氣量狹小,心眼多,所以才體弱嗎?”
裴鴻朗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許久才說,“我,我是叫你放心,咱們有四個孩子,夫妻情義深厚,你到底在擔心什麼?”
班思慧猛然回頭看著他,淒厲道:“外頭的女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巴不得當著我的麵把你勾走,你還護著人家,處處下我麵子!這也是官人你所謂的情義深厚?”
沒由來的火氣在裴鴻朗胸口炸開,他提高了聲量,怒聲嘶吼。
“你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人家謝家姑娘,跟我沒說過一句話,連個眼神對視都沒有,怎麼就勾引了?”
他先前已經解釋了無數遍,可等同於是越描越黑,班思慧篤定他跟謝璟之間眉來眼去,早晚有一天,要齊齊倒在床上去。
班思慧也怒了,努力支撐起身體,朝他憤聲道:“你敢發誓,你沒被謝家蕩婦容貌吸引,沒因她的美貌多看她幾眼!”
裴鴻朗揉揉眉心,覺得自己也需要大夫來開點藥,免得被氣炸。
他竭力平心靜氣,主動承認道:“思慧,謝家五姑娘的確美貌,可天下美人何其之多,難道我個個都要搶來,納為妾室嗎?”
班思慧咄咄逼人道:“有何不可?你又不是沒納過妾。但凡叫婆母去說一聲,謝家不是歡天喜地把人給你送來?”
裴鴻朗氣得手都在抖,抓狂地抱頭道:“謝家不是平頭百姓,人家父兄也是在朝為官的!我什麼身份,敢去求人家女兒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