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進宮,妾室們也要去燈會。
裴淵和蕭世蓉去祭祖,大概今晚不會歸來。
到晚間,府裡隻會更冷清。
她原本是不打算去燈會湊熱鬨的,免得節外生枝,但眼下一思索,還是多留個心眼的好。
“你去打聽看看,苗氏去不去燈會。”
浮玉點點頭,推門跑了。
她前腳走,袁三就出現在窗口。
“我打聽過了,苗小娘身子不適,在院裡靜養。”
謝斐手持醫書,慢慢拍打掌心。
“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舒服?”
袁三道:“我沒多問。”
頓了頓,他又問,“姑娘是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謝斐思慮良久,說道:“總覺得,還是彆待在府裡的好。”
等浮玉氣喘籲籲地打聽了回來,謝斐已經在製作花燈了。
“姑娘,你又改主意了?”
謝斐道:“我不去,就等同於跟苗氏單獨待在府裡。”
萬一苗氏有個三長兩短,即便跟她沒關係,也要扯上幾分關係。
三人將房門關了,一起製作花燈。
當前時興的花燈各式各樣,什麼羅帛燈,羊皮燈,蘇燈,無骨燈燈,既有的華麗大方,又有乖巧細致的,受到京中女子們喜愛。
因時間過於倉促,三人隻來得及做幾盞詩詞燈。
這燈以竹為骨架,以絹布做燈罩,上麵題以詩詞,偈語,或是簡易的山水畫等。
有袁三在,骨架倒是很快成型,而題詞,也由他大筆一揮,瀟瀟灑灑地寫下字來。
跟印象中不同,謝斐以為,他的字該是歪歪扭扭,難看不已的。
誰知道,他偶爾寫下字來,卻是筆走龍蛇,流暢果斷,字跡剛健有力,入木三分。
等他寫完,謝斐捧起絹布,吹了吹暈開的筆墨。
“我從前就想問,你字寫得這麼好看,是特地練過的?”
一個盜墓賊,哪來的錢財精力,去一筆一劃,持之以恒地練字?
袁三露出驕傲自滿的神色,搖頭晃腦道:“本人天資聰穎,一點即透,無需刻意練習,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