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不會有什麼事,瞞著朕吧?”
安遠侯花白的胡子觸地,難堪不已。
“臣不敢,實在是,此事乃內院婦人爭風吃醋所致,還連累聖上親賜貴妾,差點被火燒死。
臣唯恐那貴妾再被不長眼的人暗中害了,所以才將院子圍起來,在那貴妾脫離危險前,不敢有所大意。否則,臣萬死難辭其咎。”
宣帝冷冷看著安遠侯,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太監很快帶了兩名太醫和一個老嬤嬤來,在安遠侯身後跪著。
宣帝這才又說道:“這兩位太醫都有妙手回春之能,讓他們給裴淵看看,是否還能挽救。
至於這徐嬤嬤,是從前伺候太後的人,太後誇讚她縝密細致,朕讓她去照顧裴淵,直至裴淵痊愈。愛卿,沒有異議吧?”
安遠侯拱手道:“臣,謝過聖上。”
侯府內,裴淵坐在鏡子前,謝斐給他梳理頭發。
那日火場裡,他頭發被燒焦不少,這兩天又沒打理,以至於枯萎的發根還杵在那,實在礙眼。
謝斐便摁住他,拿了把剪刀,哢嚓哢嚓剪掉這部分發絲。
烏發接連落地,裴淵望著鏡子裡的人,心疼道:“你不會是在泄憤吧?”
再亂七八糟瞎剪幾刀,他能變成癩子。
謝斐秋後算賬,無理取鬨道:“客棧起火那天,你跑哪去了?”
要是早點來,二人或許不用受太重的傷。
裴淵笑道:“久未瞻仰聖顏,身為臣子,自該去鴻雁樓下拜一拜。”
不是沒想過行刺,不過皇帝太怕死,禁軍多如牛毛。
照謝斐的話說,即便他得手,也得有一場九族消消樂等著。
想想一大家子老幼,盤算一番還是遺憾了之。
待回到客棧,才發現起火,那時候來不及想更多,奪了裴紅羅的裝備就衝進去。
好在,來得及。
謝斐想想都心有餘悸,差一點,兩人都死在裡頭了。
“再有下次,就彆冒險了。”
裴淵隻輕笑一聲,又從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