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她坐立不安,時而咬著手絹低低的哭,時而在屋子裡來回走動,地板都要被跺穿了。
徐嬤嬤笑道:“謝小娘與裴公子,似乎不如外麵傳的那般疏離?”
謝斐羞紅了臉,聲若蚊吟道:“妾身卑微,本是不敢多想的,可誰知主君他,他,他竟然不顧尊貴之身,舍身相救,妾身實在是……”
徐嬤嬤眸底漸深,卻隻是又隨口揶揄了兩句,沒有多問。
不多時,太醫出來,頗有些難以啟齒。
徐嬤嬤還要回宮複命,追問之下,他們才說狀況的確不大好。
徐嬤嬤又說,裴公子是裴大將軍唯一血脈,無論如何都要將他救回。
太醫們不敢擔保,隻答應儘力。
黃昏時,徐嬤嬤才走人,把宮女們留下伺候。
謝斐目送她的車駕離去,才悠悠回府,到了屋裡。
她在房中沒找到裴淵,又去隔壁假裴淵的屋裡。
果然,裴淵倚著窗,定定看著床上的人,不知在作何感想。
謝斐進去,低聲歎道:“看得真嚴實。”
那幾個宮女在外麵守著,隨時會進來“突襲”。
裴淵道:“皇帝要確認,侯府的‘裴淵’,還是不是他落下的棋子。”
謝斐追問,“如果不是呢?”
裴淵無聲冷笑。
如果不是,那架在侯府脖子上的刀,將更加鋒利。
謝斐明白,當務之急,是要讓皇帝確信,現在的“裴淵”,還是那個假貨。
老侯爺之所以連夜在假裴淵身上做出痕跡,也是預料到皇帝會派人來查驗。
幸好謝斐也提前給假裴淵紮了針,讓他一直昏睡,否則他要是鬨起來,恐怕徐嬤嬤那麼精明的人會看出異樣。
謝斐看看裴淵,心下歎息。
雖說是知道了這人的真實身份,可怎麼反倒更不能置身事外了?
她跟這裴府的牽連,真是斬不斷理還亂。
當夜,安遠侯獨自正於書房裡研讀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