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上前拜了拜,沒出聲,隻起身的時候,目光跟老侯爺有一刹那碰撞。
老侯爺以眼神詢問,她微微點頭,繼而默然無聲地退到人群後麵去。
良久,老太太鐵青著臉,拐杖在地上杵了杵。
“到底怎麼回事?鴻朗可是犯了什麼錯,你們還瞞著我?”
鄭夫人立馬跪下,嘴唇慘白。
“老太太,您是知道鴻朗那孩子的,他自幼沉穩內斂,為官之後更是謹慎小心,何曾有半點差錯?”
老太太疾言厲色道:“那怎麼會在大婚之日,被禁軍帶走!”
眾人均埋著頭,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裴鴻朗這麼謙遜務實的人,是犯了哪門子法。
所有人心急如焚,老侯爺還穩如泰山。
環顧兒孫們一眼,他沉聲道:“無論如何,聖上不會無緣無故將人捉拿。盛兒,你隨為父進宮麵聖。”
裴盛立即拱手道:“是,父親大人。”
謝斐正在心中胡亂猜測,袖子被人拽了拽。
她側頭一看,裴紅羅不知何時挪到她旁邊來,附耳低聲道:“會不會是之前,班家嫂子的娘家,仗著侯府名義欺男霸女的事被發現了?”
謝斐極小聲地回複:“不至於為了這等‘小事’,命禁軍拿人。”
到底皇權當道,百姓們受再多苦,也能在權貴壓製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何必驚動禁軍?
裴紅羅苦苦尋思道:“鴻朗大哥是我們這一輩裡最小心謹慎的人了,我實在想不出,他到底犯了什麼事,能被人給……”
話沒說完,朱大娘子往裴紅羅後腦勺上來了一巴掌,裴紅羅訕訕地閉嘴了。
大房出了這樣的事,沒人幸災樂禍。
同屬侯府,如果裴鴻朗犯的是抄家滅族的重罪,所有相關人士一個都跑不掉。
安遠侯和裴盛立即進宮麵聖,各房的人都沒離開,隻陪著鄭夫人和老太太。
同一時刻,禁軍指揮使陸淩秋的住處,也迎來意想不到之人。
他推門之前,並未感受到房中任何異樣,唯獨在開門刹那才注意到門後有人。
但身體尚未做出反應,眼前銀光閃爍,鋒利的匕首抵住了脖子。
他想也不想,反手將房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