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個時辰,裴淵才回。
謝斐說不緊張是假的,立即問,“聖上懷疑你了嗎?”
裴淵眉飛色舞道:“我得你真傳,演技精湛,聖上多番試探,均被我機智騙過。”
謝斐鬆了口氣,又道:“你去了那麼久,是有什麼要緊事?”
“聖上得知蕭世蓉的事,讓我再從京中閨秀中擇一良人,即日婚配。”這一點,裴淵倒是早早預料到了。
謝斐給他沏了茶,奇道:“是打算把誰家的可憐姑娘安插進來當炮灰?”
裴淵也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道:“多半是皇後那一脈,找個身份看似高貴,卻不出挑聰慧的,最好能跟蕭世蓉一樣,將安遠侯府的水攪渾了,順道再當個眼線。”
謝斐聽著都覺得頭疼,道:“雖說是讓你挑,但你選擇餘地很小。既如此,還不如挑個自己喜歡的,指不定日久生情,策反人家倒戈相向,氣死皇帝。”
裴淵凝視她,眸色溫柔內斂。
“阿斐就沒想過,這個侯爵大娘子,非你莫屬?”
“我?我一個妾,想要扶正很難。”
“你是身份清白的貴妾,父兄又在朝為官。”
謝斐很有自知之明,“如果你還是那個無所事事的閒人,我做你正妻不算高攀。但你如今是安遠侯,我可就配不上了。”
不是她自覺卑微,而是權勢當道,處處看重身份。
五品官家的庶女,得蒙賜婚才成了貴妾,要想給堂堂超品軍侯做正妻,那不是笑話嗎?
所以從一開始,她就沒覺得自己有那機會。
裴淵再問,“難道阿斐就不想爭一把?”
謝斐跟他對視,深深道:“這世上女子,再是不爭不搶,也不會甘心做妾的。”
有成為正妻的機會,誰都會爭一爭,隻是謝斐知道,爭也是徒勞。
從她成為妾的那一天起,許多事情,便不敢再抱有幻想了。
裴淵不再逼迫,索性閉目養神,謝斐也不打擾,安靜在旁看書。
翌日,宮中送來諸多閨秀的畫像。
裴淵懶得看,將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