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善月見謝斐親自來,心裡也歡喜得很。
她身體尚且虛弱得很,坐在床頭懷抱嬰兒,讓謝斐看她千辛萬苦誕下的孩兒。
“瞧瞧,醜是醜了點,卻沒缺胳膊少腿的,哭聲也嘹亮,肯定是個健康活潑的小家夥。”
謝斐逗弄著孩子,又看看烏善月臉色,道:“你氣色很不好,憔悴得很,我該過幾日來看你的。”
烏善月笑道:“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們母女要不是有你,哪還能活到今天?你的好,我們一輩子都記在心裡。”
她人雖然不在府裡,卻一直從柳媽媽或者浮玉口中,聽說了府上的一些事。
尤其苗氏慘死,當時差點給她嚇滑胎。
要不是當初,謝斐替她安排,讓她以給假裴淵祈福為借口,到道館裡頭暫避,她現在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一想到這些,烏善月心裡頭便發怵。
謝斐給她診脈,提筆寫了幾個方子,讓浮玉去配藥,而後又道:“你什麼時候回府,我好安排一下?”
烏善月愣了愣,低頭望著女兒。
這小家夥才從她肚子裡出來,皺巴巴的一點也不可愛。
即便如此,在她心中,這孩子還是比日月都寶貴,是她此生唯一的,寧願拿自己性命去換的珍寶。
有了這個孩子,她突然變得瞻前顧後,從前在乎的,爭搶的一切,統統變得不重要了。
“謝妹妹,我,我不想回裴家去。”
正按照藥方撿藥的浮玉聽了,驚訝抬頭望向烏善月。
“烏小娘,您難道還想一輩子在廟裡頭待著嗎?”
烏善月苦笑一聲,艱澀道:“浮玉姑娘,若是還有彆的出路,我何至於此?”
可是她太明白,一旦回到裴家,將要麵臨的是如何慘烈的腥風血雨。
苗氏且不必說,就連蕭世蓉,不都被關入內獄,一輩子都沒有重獲新生的指望了嗎?
眼下,侯府裡頭沒有主母,但裴淵要迎娶新婦進門,那是遲早的事。
萬一將來的主母跟蕭世蓉是同個性子,她和她的女兒,又何來立足之處?
謝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