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斐默默看著黑白棋子。
她喜歡那個人。
從初見時,他從野獸口中救下她。
到後來,無數次的生死相依。
再不敢承認,她也知道,自己喜歡他。
是啊,何不再去爭取一把,哪怕又輸了,好歹也曾鼓起勇氣,為此而追逐過。
本打算在謝璟這裡躲兩天,但下定決心後,謝斐立馬跑了。
她急匆匆趕回府裡,卻從下人口中得知,裴淵進宮了。
問明裴淵進宮的時辰,她又拎著裙擺衝到馬車上,叫人快馬加鞭,要在裴淵進宮麵聖前將人攔截住。
駕車的正好是來府上複命的陳大發,他不知道謝斐這是怎麼了,隻當是有急事,以最快速度將人帶到皇城外。
裴淵的馬車也才剛到,正要下車步行入宮去。
待看到自家馬車飛奔而來,他隻蹙眉一瞬,霎時又看是陳大發駕車,便仿佛明白什麼,不但眉宇舒緩開來,就連嘴角也不由自主上揚著。
馬車尚未挺穩,謝斐便跳下車,把陳大發都嚇一跳。
“謝小娘,您慢些!”
謝斐顧不上這些,快步來到裴淵麵前。
天氣寒冷,裴淵雖不畏寒,但為了貼合大病初愈的人設,依然裹著厚厚的白色狐裘,令一張本就超凡脫俗的臉如同名貴翡翠一般耀眼奪目。
溫柔俯視謝斐,裴淵微微低下身,笑盈盈問道:“阿斐不是回娘家了嗎,怎麼這時候趕過來?”
謝斐來得匆忙,又一路奔波,呼吸尚有些不順暢。
她剛想回答,但嗓子乾澀,便又緩了緩,張口欲說點什麼。
裴淵身邊,隻有幾個扮做小廝的死士在,都是信得過的人。
她又回頭看看牽著馬的陳大發,也不是會亂嚼舌根的人。
頓了頓,謝斐重新望向裴淵。
沒有銀色麵具覆蓋的這張臉,不知為何此刻有些陌生,但那雙見慣了無數次的眼睛,依然是她最喜歡的,燦若星辰般耀眼的模樣。
她安心了些,迎上裴淵期翼隱忍的眼神,顫聲問:“你,你覺得我怎麼樣?”
她聲量被淹沒在風聲中,顯得渺小脆弱,但裴淵耳目靈通,完全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