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說是“醜婦”,可如今的謝斐已卸去部分偽裝,又美又醜的,這叫她實在無法將謝斐跟“醜”字聯係起來。
但不管怎麼樣,裴淵那種色中餓鬼,要是會對謝斐動心,那才叫鬼迷心竅。
沉思片刻,溫後又道:“依你看,那貴妾掌事能力如何?”
徐嬤嬤道:“嬌嬌軟軟的,看著和氣,卻是上不得台麵的小家子氣。這也難怪,畢竟隻是個小庶女,眼界手段,比不上昔日的蕭大娘子。”
溫後冷笑一聲,將花瓣扔進銀盆裡,又拿了玉杵來慢條斯理地搗鼓。
“蕭世蓉,這是個被寵壞了的蠢瘋子,當年我便知道她也不是個好東西,才不許她入主東宮。”
徐嬤嬤躬身道:“娘娘英明。”
溫後繼續道:“如今滿京城裡,誰家都不肯將女兒嫁過去做填房。要是合適,就把那貴妾抬為正妻,也省得再挑三揀四了。”
安遠侯府擴建過後,地皮增大了數倍,妾室們也能得新院落。
為了能住上一個好地方,眾人都到謝斐這來,鬨嚷嚷的要先挑選。
謝斐裝出頭疼的模樣,一會安撫這個,一會勸說那個,態度軟綿綿的,又好說話得很。
妾室們見她心慈手軟,就越發猖狂起來,許多事不等稟明她就擅自做主,她也不發作,反而陪笑著讓人不要生氣。
徐嬤嬤來的時候,剛有一個妾室跟謝斐撒氣,謝斐苦笑著哄了半天,卻還是吃了一鼻子灰。
帶徐嬤嬤去湖邊喝茶賞景時,謝斐大倒苦水。
“也不知道新主母何時入府,我這實在是要撐不下去了。您不知道,光是為了院子的事,天天有人找我爭吵,我這,哎!”
她唉聲歎氣的,徐嬤嬤看在眼裡,問道;“小娘是暫代主母之職,管理內院的,何必怕了她們這些人?”
謝斐苦笑道:“如今得罪了人,待往後主母入府,交還管家權,誰還怕我?若是我再失了寵,便成眾矢之的了。”
徐嬤嬤覺得這話倒是有理,勸道:“小娘又何必想這麼多?這新主母八字還沒一撇,你何不現在給她們吃些苦頭,她們自然不敢再犯。”
謝斐麵色白了白,連連擺手道:“不成不成,我還想長命百歲呢,真要得罪了所有姐妹,後日她們聯合起來對我出手,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徐嬤嬤回宮去,將謝斐的言語轉告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