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爺看後笑了笑,抬手捏住了佩娘的下巴,輕浮地調戲道:“怎麼?喝個酒也不行,那怎麼還出來彈曲啊?”
後麵桌上的男子聽見後都開始附和打趣,佩娘一臉懼怕,本就生得我見猶憐,一雙媚眼如今是淚眼婆娑,看起來很是楚楚可憐,讓人憐愛。
“要不這樣?你喝了孔爺這杯酒,曲子也不要你彈了,銀子照樣給你,怎麼樣?”
“公子,佩娘確實不會喝……”佩娘緊緊抱著自己的琵琶。
“怎麼?出來混連酒也不會喝?是不能喝?”孔爺走近佩娘,拉住佩娘放在琵琶上的手,惡狠狠道:“還是不想喝?”
沈安寧瞟了一眼那位姑娘的手,並沒有言語,隻回過頭看著已經上了幾道菜肴,最後她拿起筷子朝剁椒魚頭夾去。
佩娘一臉的驚恐,眼淚得在一雙媚眼中打轉,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一樣。
孔爺後麵的男子都跟著起哄,酒樓的其他客人終於發現了這邊的異樣,都在竊竊私語著,卻沒有一人上前。
沈安寧沒有回頭,依然吃得自己的菜。阿月一臉的著急,看著佩娘正在為難時正起身準備衝上去,卻聽見一個乾淨清朗的少年聲音從二樓樓梯傳來。
一個玄衣男子執扇緩緩走下來,衣衫下擺隨著他的動作向後飛去,五官輪廓分明卻麵無血色,整張臉上隻有一雙眼眸清澈得像一汪深山的清泉,帶著些生機。
“她就是不想喝,你又能怎樣?”
沈安寧見到此人心中頓時一楞,麵上卻毫無表情。
孔爺在玄衣男子走近後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回過頭看了看同桌的人,幾人均是滿臉疑惑互相看著,又回過頭側目瞥了一眼玄衣男子身後的佩娘,最後打量著玄衣男子,道:“你是誰?你和這小娘子什麼關係?”
玄衣男子收起了扇子,輕咳兩聲後,正經道:“在下房小九,和這位姑娘嘛?並沒有什麼關係,隻是路見不平,想要救個美!”
孔爺看著房小九,臉上有些疑惑,想了想後還是上前一小步,惡狠狠的盯著麵前的兩人,“想英雄救美啊?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管我的閒事?出去打聽打聽誰不知道我孔爺?”
佩娘便像是被嚇到了往房小九身後躲,不經意地抬頭往二樓看去。
沈安寧放下杯子,順著佩娘的眼神瞟了一眼二樓樓梯口那間房門微開的房間,目光又很快地回到自己的桌上,拿起筷子看了眼眼前的魚,似乎背後的爭執不存在一樣,夾起了一片魚肉便放進嘴裡。
阿月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麵那位英雄,任由沈安寧拉著她坐下也沒發現。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房小九任由佩娘躲在自己身後,自己則做出努力思考狀,片刻後才認真道:“請恕在下眼拙,確實不知孔爺是何人?”
“你!你是來找事的是嗎?”孔爺身後的男子都走向前來,佩娘迅速躲到了柱子後。
沈安寧一口魚肉下肚,臉頰微微泛紅,確實有點辣,隨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喝了,這下更辣了,又趕緊倒了杯水喝。
“不敢。”房小九收起扇子拍向自己的右手。
“我看你是找死!給我上!”孔爺叫起身後的男子一起衝向房小九。
酒樓裡吃飯的人都開始驚慌,小二一看這個場麵攔不住,連毛巾掉在地上都沒撿,直接往酒樓後跑去。
阿月以為會是一個英雄救美,英雄大殺四方的場麵,一臉憤怒轉為期待的看著,卻是沒想到馬上又轉為錯愕,隻因為她看到的居然是英雄被幾個混混追著抱頭鼠竄的場麵,阿月著實沒有想到。
房小九到處躲來躲去在酒樓引起了一陣騷動,沈安寧卻像是完全看不見,照樣吃著自己的菜,可把對麵的阿月急到了,著急地問她,“小姐!要不要幫忙啊?”
沈安寧放下手中的水杯,又斯條慢理地倒了一杯。
“小姐?”阿月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家小姐,她向來最相信沈安寧,也明白沈安寧做事都有她的道理,況且以她對沈安寧的了解,若今日這事隻是尋常的惡霸欺負人,她都不用自己說也會出手相救,可如今看著自家小姐正安心地吃著眼前的魚,阿月雖然不明白,卻也安靜地坐下,看著眼前這一出鬨劇。
沈安寧又把筷子伸向了那個魚頭,似乎身後那一直在躲來躲去、上躥下跳的一抹玄色不存在一般,直到對方越來越近。
房小九一直在各個桌子上竄來竄去,雖然氣喘籲籲的,卻也沒能被身後的人掙得一點便宜,後麵追他的人一直叫喊著,看起來著實像是誰家熊孩子被父母追著打的場麵,滑稽地有些讓人想笑,直到最後房小九竄到了沈安寧身後。
“小兄弟救我!”
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闖入了沈安寧的鼻間,房小九在沈安寧旁邊坐下,悶咳幾聲,喘勻了自己的呼吸,又毫不客氣地從桌上拿了個水杯到了一杯水下肚,才緩和過來。
後麵的追著他的一群人停下了,看著沈安寧放下筷子,臉頰略微有點紅潤但是十分平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