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舒背著藥箱跟著下人過去了。
“阿寧,那人是誰啊?”孫雪燕問道。
沈安寧看向一旁的呂管家,然後笑著把阿月拉了出來,“說來話長,還是叫阿月告訴你們吧!我過去看看。”
說完就往廂房走去,留下阿月被孫雪燕和江秋妤兩人提問。
沈安寧到廂房時,葉雲舒正在給房小九切脈,門外的侍女一見沈安寧正準備行禮時,她看見葉雲舒愈發嚴肅的臉,立即示意侍女不要出聲,沈安寧也沒有進去,隻是立在門外看著葉雲舒看病。
葉雲舒似乎有些訝異,又再把了一次脈,又重複察看了一番,又拿出銀針,在侍女的幫助下為房小九施針。
沈安寧見此情形有些意外,狐疑地站在門口看了她片刻,心中對房小九的病情不免有些猜測。
“齊博士,這邊請!”這時一個侍女帶著齊茂成趕來,“小姐,齊博士來了!”
“沈姑娘。”齊茂成見沈安寧立在門外,頭發似乎有些淩亂,但礙於禮節他低著頭上前一禮,在抬頭後又發現了在房內的葉雲舒,“葉醫師?”看清葉雲舒給什麼人施針後,身形明顯僵了一僵,似乎被嚇了一跳,“房……房公子?”
沈安寧把目光從房小九身上移到了齊茂成身上,點了點頭。
齊茂成張望著屋內,“房公子怎麼會在這?”
沈安寧乾咳一聲,“我見他暈倒在路邊就帶回府了。”沈安寧想了想房小九的病情,轉頭問道:“齊博士可知他為何會暈倒?”
齊茂成見沈安寧看著自己,目光不敢看向沈安寧,正巧這時葉雲舒收了針,“不如讓我先給房公子看看。”
沈安寧回過頭看向屋內,葉雲舒正定定地看著房小九出了神,久久未言,於是沈安寧點了點頭,齊茂成得了授意後就疾步進了屋內。
沈安寧也踏前一步,進了房內,緩緩走近葉雲舒,“葉姑娘?”
葉雲舒似乎沒有聽見,齊茂成也上前道:“葉醫師?”
葉雲舒這才回過神,轉頭見是沈安寧和齊茂成。
沈安寧見葉雲舒這樣,微微皺了皺眉,看著躺著的房小九,“他……還有救嗎?”
葉雲舒一愣,“他這毒應該是從小就有了,怕是難以根治。”
齊茂成一聽,有些詫異地看向葉雲舒。
沈安寧轉頭看向齊茂成,見齊茂成躲開她的目光上前去給房小九把脈,她又回過頭看著葉雲舒,“毒?他是中毒了?這是什麼毒?”
葉雲舒抿住唇角沉思了片刻,“這毒我也隻是在前人的一本行醫手記中見過,說是一種未曾見過的毒,不過那人當時也隻是想出了壓製之策,還並未想到根治之法,依他現在的情況來看,應當是中毒之時有人給他使了壓製之法,隻是這個毒太過厲害,壓製後也還是會影響身體,雖然脈象與常人一致,但會讓他身體日漸羸弱,稍不注意就會生病,況且……即使一直小心不生病,最後也會因為這毒素入侵日益嚴重致使五臟六腑衰竭而死去。”
齊茂成一邊替房小九切脈,一邊側目聽著葉雲舒的話。
沈安寧聽後,陷入了沉思,如此看來,房小九定是昨日下水摸魚才引發的高熱,安靜了片刻,沈安寧突然抬頭,“那想出壓製之法那人此刻在哪?那人既可以壓製,想必也能想到法子根除此病吧!”
葉雲舒齊茂成聞言竟都怔了半晌。
葉雲舒桃眼低垂,“若是那人還在世的話,或許給她些時日定會想出法子。”
沈安寧回過頭深深看了房小九一眼,歎了口氣,“勞煩葉姑娘先給他把高熱退了吧!其他的……日後再說吧!”
葉雲舒也看向躺著的房小九,點了點頭,“好,我已經給他施了針退熱,這就給他抓幾副藥。”
沈安寧側身讓開,讓葉雲舒過去。
回過頭,沈安寧見齊茂成還在房小九身旁,她也沒有作聲,細細觀察了片刻。
葉雲舒的藥方已經寫好了,遞給了沈安寧,“這是藥方。”
沈安寧接過藥方,思忖片刻,又把藥方遞了回去,“葉姑娘,房公子的病很是特殊,我怕侍女們不知該如何取藥煎藥,能勞煩葉姑娘幫忙指點下嗎?”
葉雲舒接過,“當然可以。”說著葉雲舒就帶著藥方轉身準備離去,走到門口時葉雲舒駐足側目,看了一眼房小九才帶著下人離開。
這一幕被沈安寧看在眼裡,雖然和葉雲舒認識時間不長,但今日的葉雲舒似乎有些異常,轉念又想,或許是因為房小九的病情太過古怪,所以葉雲舒才如此。
下人們得沈安寧示意都離開了,沈安寧坐到了桌旁,安靜的看著齊茂成。
齊茂成見狀,知道是躲不過了,於是走上前去,立在桌旁。
沈安寧倒了一杯茶放到了桌子的另一邊,“齊博士,坐。”
齊茂成看著那杯還有白霧飄出的茶水,“我站著就好,沈姑娘有什麼吩咐。”
沈安寧也沒再強求,她端起一杯熱茶,看著一旁昏睡的房小九,“房小九……不對,應該是稱九皇子,方景淮。”
沈安寧回過頭看向齊茂成,目光犀利,“是吧?齊博士?”
齊茂成心裡有些不安,看著沈安寧的目光,仿佛看見了當年殺伐決斷的沈海,不禁打了個寒顫才回過神來,最後點了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