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生是個懂得感恩之人,想必這鋪子老板也能看得到雷先生的心意,雷先生衛了報恩可以在這小鋪子裡做這麼久的夥計,可雷先生和我主無親無故,為何也會出手相助呢?”
雷炎放下了手中的茶道:“主子生前沒有子嗣,去世前囑咐了我,若是衛將軍來此求助即使賣了這間鋪子也定要相助!為此他將這全部身家贈於我,不過……誰不想升官發財呢?若是將軍此次能複國,那想必自不會忘了我。”
衛興想了想,這個雷炎是想賭一把,“當然!若是事成,雷先生定是功不可沒。”
“那就好!”
“不過雷先生要如何打開這宮門呢?”
雷炎笑道:“離中秋宴還有一個月呢!過兩日我會派人給將軍送去城防圖和開門的時間,雜貨鋪外有眼線,為了安全起見,將軍還是莫要再來了,我在此祝將軍旗開得勝!”
“說起這門外的眼線……”衛興放下茶道:“不知雷先生可是得罪什麼人了?”
雷炎笑道:“這說來啊也不過是些小事,我常幫宮裡的貴人做點小買賣,會讓些小利,又討得貴人的歡喜,這一來二去的找我的人就多了,因此也得罪了一些同樣做這買賣的人,你看,這不正抓我辮子呢嗎!”
衛興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雷先生需要我幫你處理掉這些麻煩嗎?”
“衛將軍若能幫我當然是榮幸之至,隻是為了這點小事讓衛將軍暴露也不值當,這點小事還是我自己來處理吧!”
衛興點了點頭,“也行!不過若是需要幫助,雷先生儘管提!”
“一定!”
“雷先生中秋宴那日和我們一起嗎?”
說完衛興看著正笑著喝茶沒有回應的雷炎,看來這人還給自己留了一手,若是不成功他還能全身而退,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衛興心中有些鄙夷,麵上不露,“好,那我這就回去等著先生的消息!”
送走了衛興後,雷炎才又來到了屏風後,“世子!”
“你想讓她去開宮門?”鐘拓冷冷地看著麵前低著頭的雷炎。
“到時候他們的人打進去,世子不就能趁亂將郡主帶走了嗎?不過為了郡主的安全,屬下會多派些人手保護郡主的!”
鐘拓一直盯著前麵的雷炎,許久後才收回了視線,“你覺得他們能殺了方承堯嗎?”
雷炎想也沒想便答,“不能。”
若是衛興等人能複國,那直接用杞國的名義助他一臂,那時便可放在明麵上談條件了,可照目前來看,他們複國似乎還有些懸,若是這時暴露身份幫助他們,那在洛京幸苦這麼多年埋下的暗莊很可能暴露,與其冒這個險,倒不如讓他們自己自相殘殺,杞國收利,不是正好。
鐘拓這時也想到了這一點。
“如今沈海回了平川,卻留下了個沈安寧……店外的這些眼線,這個沈安寧也不是個好對付的。”雷炎想起那日去宮中接鐘拓被沈安寧撞見時,幸得他故意沒有轉身,後來見沈安寧一直跟著鐘拓的馬車,於是他故意繞後,才沒讓沈安寧發現。
鐘拓聞言,眼神微動。
雷炎接道:“不過這說來也是奇怪,沈安寧和陳子洵兩人在平川幾次三番打得我們節節敗退,尤其是這個沈安寧,大石坡一役更是逼退了我們十萬大軍,還打傷了楊逾將軍,可陳子洵這些年在軍中封了賞領了職,但這方承堯這麼多年來並未賞賜沈安寧分毫,這次進京還扣下了她們母女倆。”
龐合分析道:“聽說方承堯準備立太子了,邵陸兩家旗鼓相當,想必這沈安寧是被留下來當太子妃的。”
雷炎聞言卻是笑了笑,看向鐘拓。
鐘拓並未參與軍政,對於沈安寧他也隻是聽說過而已,當初得知大石坡一役戰敗後,他並不相信一個女子能打敗楊逾,但現在想起這幾次和沈安寧交手來看,這個沈安寧確實不簡單。
不過他現在也並不關心這個,鐘拓看向了窗外的雨,“你們出去吧!”
“是。”
“是。”
兩人彎著腰退了出去,鐘拓坐在窗上,似乎想起什麼,久久未動。
昨夜一場大雨,院中被衝刷了一番,清新又涼爽,沈安寧此時正在陪江秋妤吃早飯。
“阿寧啊?你阿爹他們走了有一陣了吧?”江秋妤給阿月添了個油餅。
沈安寧正喝著魚片粥,聞聲抬頭道:“阿娘,阿爹才走了幾天而已。”
江秋妤輕輕歎了口氣,“才幾天嗎?”
沈安寧阿月見狀交換了下眼神,阿月道:“夫人,你要是想侯爺了可以給他寫信啊?”
江秋妤一聽,臉上浮起了一絲羞紅,“我隻是擔心他在外麵照顧不好自己。”
沈安寧看著江秋妤,她知道這是她二人成親這二十幾年來離得最遠的一次。
阿月手中的油餅也沒放下,開口道:“夫人,你不要擔心了,侯爺身邊有人伺候著,倒是夫人,你最近似乎瘦了許多,要是侯爺回來看見夫人瘦了,肯定會怪我們的!”
江秋妤溫柔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