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舒看著兩旁熟悉的景物,看來她知道了,葉雲舒又退進了馬車,靜靜的等著。
馬車一路奔向了老宅,最後在老宅的大門口停下,阿忠跳下了馬車,“葉醫師,到了!”
葉雲舒下了馬車後定定地看著眼前的老宅,神情嚴肅。
阿忠左右看了看,“葉醫師,我家小姐就在裡麵,她叫我接你到這……”
葉雲舒點了點頭,直徑走了進去,進門後一股發酵的血腥味衝了上來,葉雲舒皺了皺眉,她抬頭一看,沈安寧背對著自己背手而立,站在大廳中間。
葉雲舒停頓了一下,隨後朝沈安寧走了過去。
沈安寧並未回頭,隻是一直抬頭看著大廳的匾額,那塊匾額雖然已經是殘缺破舊,但仍可以看‘德耀青黎’四個字。
葉雲舒在沈安寧身旁停下,她知道沈安寧帶她到這裡的時候,大概也猜到沈安寧是查到了什麼。
“葉姑娘,上次你說的金永,我這邊已經有些消息了。”沈安寧並未看向葉雲舒,仍然盯著那塊匾額。
葉雲舒聞言一愣,看向了沈安寧,她自然是知道金永的下落,“是嗎?那我表姑父如今在何處?”
沈安寧這才轉頭看向葉雲舒,“他二十年前就失蹤了,去了哪無人得知。”
葉雲舒將一些失落趕到了眼神中,“無妨,但也還是要多謝沈姑娘了!”
沈安寧又接道:“不過,我還了解到一些事,或許可以知道此人的下落。”
“嗯?沈姑娘請講?”
沈安寧盯著葉雲舒道:“我打聽到此人原本是替梁府當差的,二十年前,中書侍郎梁磊父子因參與廢太子謀反一案被滿門抄斬,如今的梁府滿地血跡,一宅子的屍骸,或許……其中就有他。”
葉雲舒緊握雙拳垂眸而立,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沈安寧又接道,“我們現在所站的這個老宅子就是當年的梁府。”
葉雲舒沉默良久,最後抬起頭深深的吐了口氣,“二十年前就失蹤了,或許真的在這裡。”
沈安寧看著眼前的葉雲舒,忽然想起第一次見時,葉雲舒為了一個乞丐就敢得罪邵晨,最後沈安寧還是開口問道:“葉姑娘,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姑娘時,是姑娘帶我來得這座葉宅,但據我所知,葉姑娘住的酒樓和這座葉宅相距甚遠,去常安坊也不順路,為何葉姑娘會發現二旺呢?”
葉雲舒看了一眼沈安寧,似乎在斟酌什麼。
沈安寧又道:“我問過和二旺一起乞討的乞丐有沒有去酒樓和常安坊,據他們所說即使都是乞丐也是會分地盤的,那邊並不屬於他們乞討的地盤,所以一般不敢過去。”
沈安寧頓了頓,“我聽聞當年梁磊之子、賢妃娘娘的親哥哥工部侍郎梁庭,和太醫署第一位女醫師,太醫署太醫令葉青鬆之女葉晴兩人青梅竹馬而後終成眷屬,一時成為洛京的一段佳話。二十年前,梁府被抄時,兩人已經有了一位不到五歲的千金,聽說是丟進了這府中水井中溺死了。”
葉雲舒眼神一改往日的溫柔,變得有些冰冷,“兩百一十三。”
沈安寧一怔,“什麼?”
葉雲舒在極力忍耐,“這府中飄蕩著兩百一十三個冤魂,其中還有來看望女兒的太醫令夫婦。”
冤魂?沈安寧一愣,上次方景淮來時也是如此說,她轉頭看向葉雲舒,“其中也包括那位四歲的孫小姐?”
葉雲舒低頭垂目,良久也未說一字。
沈安寧也不催促,隻是等在一旁。
“沒有。”葉雲舒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她頭也沒抬,“也沒有那位金永,那日他出府替我買糖葫蘆,回來後便隻剩一府的屍首了!他將我帶去陵州,為避免追查不敢走官道,因此遇上了旱災,他將食物和水都給我留著……”
葉雲舒說著已經有些哽咽了,便止住了話語。
沈安寧心中已然明了,“所以……這才是你來洛京的原因嗎?”
一旁的葉雲舒點了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
最後的一點夕陽不知何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