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暮正欲往下想去,忽然聽見一旁的假山後傳來聲響,想了想,便起身走了過去,小心地躲在了一處石塊後,悄悄探出了頭看了看,原來是三皇子和七皇子。
邵暮見此便正準備離開,還未來得及轉身,就聽見方景澤道:“七郎,你是在怪我殺了四郎嗎?”
聞言邵暮愣住了,呆呆地藏在了假山後。
另一邊的七皇子方景沛久久未言。
方景澤又道:“七郎,這宮中本就是爾虞我詐,誰都想坐上那個位置,可這場爭鬥中注定隻會是一個人成功,為此必須得不惜任何代價,就連我們一向溫和的父皇,當年不也是如此嗎?”
方景沛滿臉蒼白,用力咳了幾聲,仿佛有些支撐不住便扶住了一旁的假山,“如果有一天,擋在你麵前的是我?三哥也會不惜一切代價嗎?”
方景澤一愣,“你這是什麼話?我知道,你一定會一直支持我的是嗎?”
方景沛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默默地立在了一旁,沒有言語。
方景澤見狀道:“七郎,小的時候你總是安安靜靜的,五郎又總愛欺負你,你不會反抗隻會哭,有次連父皇也看不下去了,當著眾人的麵斥責你……”
方景沛垂下了眼眸,“父皇說我沒有男子氣概,一遇見事隻會哭,是三哥,三哥站出來向父皇解釋,維護我,雖然最後我還是和五哥一起被罰……”
方景澤抬眼看向方景沛,暗暗觀察著對方。
“那是第一次,欺負我的人也得到了懲罰。”方景沛又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那個位置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剛問出口,方景沛又覺得自己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於是苦笑了一聲。
方景澤收回目光,“好了!七郎,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方景沛抬頭看向看著自己的方景澤,目光中帶著探究,沉默了良久,“好……聽三哥的。”
方景澤聽見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才笑了出來,上前想要扶方景沛。
“三哥那晚為何不殺我滅口?”
方景澤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你……你在說什麼?”
方景沛又低下了頭,“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方景澤盯著方景沛看了一會,似乎想看出什麼來,最後還是上前扶住了方景沛,兩人一道離開了。
假山後的邵暮滿眼震驚,再三確定兩人是真的離開了,才敢開始大口的呼吸,呼吸才慢慢平穩下來,忽然不遠處響起聲音。
“小姐!小姐!”
山桃的聲音讓邵暮驚了一下,心中剛剛正有些摸不著的想法也被嚇了一跳後消散了去,她見山桃正向自己走了過來,又轉頭警惕地看了一眼假山後。
山桃很快走近,“小姐,你怎麼到這邊來了?”
“沒事,我隨便走走,我們回亭子裡吧!”邵暮想了想又道:“不,我們回去吧!”
山桃不解道:“小姐?你怎麼了啊?現在就回去嗎?夫人那邊……”
“我不太舒服,我們回府吧!”
山桃不解地看著邵暮往外走,正準備跟上去,誰知邵暮又突然回頭道:“叫人去和夫人說一聲吧!”
山桃呆呆道:“是。”
兩人便一道離開了。
方景浩的遺體因皇後陸如華執意不肯放手,所以破例放在了宮中,本是喪事,可前來的吊唁的人卻絡繹不絕,也顯得十分熱鬨,反倒是雁棲宮,冷冷清清,無人造訪。
沈安寧一路到了雁棲宮門口,抬腳踏了進去,越過照壁後,餘光掃過照壁後有一個人影,看清此人後一愣,“你怎麼在這?”
此人正是沈安寧那夜在冷宮中遇見的婦人。
梁媽媽立在照壁後,見沈安寧正上前來,於是眯著眼睛仔細看了一番,笑道:“是你!”
沈安寧點了點頭,“你怎麼來這裡了?”
梁媽媽歪著頭看了看沈安寧,又伸手指向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