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鵬立即領了命,點了一隊人往穆文欽等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方書君轉頭道:“今日之事多虧了九殿下和沈縣主了!九殿下身子不宜太過勞累,不如我派人送沈縣主和九殿下回去吧!”
沈安寧問道:“世子不回嗎?”
方書君心中些疑惑,沈安寧對方昭淺被綁一事似乎並沒有太大反應,“我要和穀大將軍一起去接四公主。”
沈安寧應道:“好,世子多加小心!我看他們或許跑不遠,不如世子帶著人繞到他們前方接應穀大將軍,我們就不用勞煩世子派人送了!我會將九殿下安全送回宮的!如何?”
方書君也見識了沈安寧的武藝,便也不多強求,於是點了點頭,又看向身後,發現剛帶來的人基本被穀鵬帶走了。
沈安寧正看著方書君,隨後轉身道:“我看世子帶來的人都被穀大將軍帶走了,不如勞煩魏王殿下帶著護衛陪世子走一趟?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救回四公主的機會!”
方書君看了一眼沈安寧,又回頭看著方景澤。
方景澤暗自思忖了片刻,“沈縣主怎麼也是千金之軀,怎麼能讓沈縣主一人九弟回去,不如我帶幾個人送兩位回去,剩下的人交給世子前去救四娘!”
方景淮瞟了一眼沈安寧,道:“好呀!讓三哥送我們吧!堂弟,辛苦你帶著人幫我去救四娘,那個杞國奸細如何我不管,但四娘一定要安全帶回來啊!”
方景澤一怔,“杞國奸細?”
沈安寧瞥了一眼方景淮,“是啊!他們是藏在洛京的杞國奸細!”
方景澤想了想,“此事事關重大,我和世子前去吧!留幾個人送沈縣主和九弟回宮!”
“不用!”方景淮咳了幾聲後,才接道:“有沈縣主就好了!三哥!你既要去,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多帶幾個人才行!”
方景澤的目光在沈安寧和方景淮之間來回,隨後才道:“好吧!那有勞沈縣主送我九弟回宮了!”
沈安寧點了點頭,見方書君正打量著自己,隨後方景澤和方書君帶著人離開了。沈安寧看著人都走了以後,回過頭看向方景淮。
“沈兄弟為何如此篤定他們不會傷害四娘?”
方景淮對沈安寧的反應確實有些疑惑,不過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即使是素未謀麵的瘟病患者,她也能儘力去照顧,更不用說每日一起聽學的方昭淺了。
沈安寧走近了鐘意蘭的棺槨,“穆文欽來洛京是為了她,四公主是她的女兒,穆文欽自然不會傷害她。”
方景淮跟著沈安寧也到了棺槨旁,思忖了良久,“難道鐘昭儀和穆文欽是姐弟?”
沈安寧有些詫異,“你如何猜出來的?”
“上次在山洞你同我說起,你覺得那人是杞國翎王府世子穆文欽,我便去打聽了一番,這個穆文欽出生時,母親翎王妃就去世了,翎王也未再續弦,他是跟著姐姐穆文鏡長大的,隻是聽聞後來穆文鏡才十幾歲就去世了。”
方景淮盯著那棺槨,“傳聞中說起這位杞國國君生性多疑,剩餘的兩個兄弟中,隻有翎王穆眠尚在朝中,杞國國君雖有十幾位皇子,卻各個都生性懶惰,不堪大用,我一直以為翎王穆眠這一對子女都未涉及軍政,是為了讓杞國國君心安。”
方景淮將手放在看了眼前的棺槨上,“隻是沒想到這位翎王竟將自己的女兒送來當細作。”
沈安寧側頭看向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有烏黑的棺槨襯得更加蒼白。
忽然,方景淮轉頭道:“看沈兄弟剛剛的反應,是故意放穆文欽離開的?”
沈安寧抬眼,和方景淮對視上,道:“是。”
突然的對視讓方景淮一愣,沈安寧又繼續道:“我是有意放他離開,九殿下現在知道了,想如何做呢?”
麵對沈安寧的眼神,方景淮率先敗下陣來,笑了笑,“我們三麵臨國,和杞國更是勢同水火,半年前,杞國在大戰一場後傷亡慘重同意了停戰。”
方景淮這才又看向沈安寧,“據我所知,這兩年杞國在穆眺治理下也算平穩,不過那穆眺一直都是狼子野心,對我們虎視眈眈,若是杞國的世子在此時被抓,便給了他借口,不管他是否真的想要這個侄子,都會影響兩國如今局勢,甚至會引起有一場戰爭,但是放任杞國的探子在洛京你又不放心,所以想將他們引出來。”
沈安寧垂眼思忖,片刻後笑了笑,“九殿下甚是聰慧,隻是不知殿下身居深宮,對邊境之事為何也這般了解?”
方景淮隻是笑道:“能得沈兄弟誇獎也是在下三生有幸!不過除了擔心穆文欽會引起兩國戰火之外,還有彆的原因吧?”
沈安寧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再作聲。
方景淮想起剛剛沈安寧保護自己和方昭淺,雖說經過上次見沈安寧和穆文欽打鬥,單打獨鬥誰更勝一籌確實很難分辨,不過這時可不止沈安寧一人,若不是方昭淺摔了那一跤,或許穆文欽等人今日也難以離開這裡,於是說道:“所以沈兄定是有找到四娘的辦法!”
沈安寧看著方景淮,猶豫了一會後,道:“你放心,穆文欽此次前來洛京想必是為了來找她,四公主是她的女兒,穆文欽不會傷害她的!”
方景淮心中一番思忖,“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沈安寧看著眼前的棺槨道:“等。”
方景淮不知她要等什麼,盯著沈安寧看了片刻後笑道:“好。”
兩人迅速將鐘意蘭的棺槨處理好後,方景淮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