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雞同鴨講了一陣，趙嘉有種深深的挫敗感。因為無論她怎麼解釋，沈小花都牢牢抓住“加錢”這個中心和“辟邪”“辟邪工作以外當背景板”這兩個基本點不動搖，對其他事情一知半解。
說不過沈小花，也解釋不清楚，趙嘉隻好硬著頭皮再去和網紅談價錢的事情。
沈小花睡了三天三夜，現在半點睡意都沒有。想起答應過小男孩的事，沈小花換上降魔套裝——古裝+降魔劍，從窗戶飛出去了。
現在正是晚上十點多一點點的時間，早睡早起的人已經上床睡了。沈小花和小男孩運氣比較好，那個肇事的老頭子還沒睡。他在玩手機。
沈小花問：“你打算怎麼做？”
小男孩的魂魄飄在她身旁，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小臉皺成一團。雖說他想讓老頭子生不如死，但具體要怎麼做，他一點頭緒都沒有。
“姐姐，你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嗎？”小男孩可憐兮兮地乞求著問。
沈小花麵無表情地拒絕了。她說：“他是你的仇人，不是我的仇人。我幫你出主意，就是主動去害人。”
小男孩很失望，心情沉重地連魂魄都飄不起來了。
夜色正好。老頭子家住21樓，沈小花站在他家窗戶外邊，放眼便是整座城市的夜景。“還挺會享受的。”沈小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
小男孩順著沈小花的視線看過去，有了短暫的失神。他知道該怎麼辦了。城市的風景這麼美，如果有人看不見呢？
沈小花沒去管小男孩，還是那樣麵無表情地看著繁華的城市。
“姐姐，我們走吧。”
“好。”沈小花不需要多問，因為她已經看見小男孩子胸口的最後一縷黑氣也沒有了。
窗戶裡麵發出碰撞的聲音，緊接著便是老頭子家的燈光全都亮了起來，人聲漸起。
“姐姐，你不問我做了什麼嗎？”他把老頭子的眼睛弄瞎了。
“不感興趣。”沈小花帶著小男孩去了郊外無人的地方。“你該去投胎了。”
小男孩兒：“姐姐，我，我要怎麼去投胎？人死了真的可以再投胎做人嗎？”
沈小花：“你可以去問陰司的人。”
小男孩兒不懂。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繼續這個話題了。
空曠的野外忽然起了霧，剛開始是如大漠孤煙般的一縷，而後一縷變兩縷、四縷……直至將沈小花的目之所及全都籠罩在能見度不足五米的大霧中。
大霧彌漫不散，依稀可見其中有些搖搖晃晃的人影。
小男孩害怕地抓緊了沈小花的胳膊，瑟縮著問：“姐姐，這是什麼？”
“死後要走的路。”
小男孩還是不懂。
“不用怕，跟著霧走就行了。它會帶你去該去的地方。”
“可是——”
沈小花：“沒什麼可是的。”
小男孩兒癟了癟嘴，對上沈小花麵無表情的臉，也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