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後來,師尊逐漸對徒弟展現出了彆樣的感情。
師徒之戀,為正道所不容,師尊不知道徒弟是否喜歡她,所以做出了一係列試探。
試探?謝蓮青雙眸雪亮。怎麼試探的?
譬如,師尊在為徒弟上課時,出其不意的親了親她的臉,看她是否反感。
或者是晚上故意覺得冷,讓徒弟來抱著她。
後來,師徒二人終於在一起。
師尊卻因為此事,被天道懲罰,中了詛咒。
徒弟為了解除師尊的詛咒,故意和師尊決裂,可沒想到師尊悲痛欲絕,原地成魔。
這個故事還沒講完,還有中、下兩本。
謝蓮青很快就看完了上冊,意猶未儘。
謝蓮青忽然想起,上次任嘉邢和她說過的,她那邊還有很多話本子。
謝蓮青便來到了雲中峰。
雲中峰在九華山最偏遠處,與世無爭的琴修在此處修煉。
謝蓮青剛踏上山門,就聽見仙音不絕於耳。
如果說皓鶴峰的氣氛是蒼白肅殺的,這裡的氛圍就格外的靜謐。
謝蓮青呆呆的看著不遠處撫琴的女弟子,覺得有些神往。
謝蓮青很快就找到了任嘉邢。
任嘉邢笑著說道:“師妹!我就知道你會來!這個給你!”
任嘉邢隨後遞給她一箱話本。
謝蓮青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話本,眼睛都直了:“我就在此處看完再走吧。”
任嘉邢愣了愣:“為何?這些都是我看完了的,你拿回去慢慢看豈不是更好?”
謝蓮青尷尬的笑:“我師尊不喜歡這些。”
任嘉邢表示理解:“清微君素來端莊持重,不喜歡這些也正常。”
謝蓮青笑了笑,拿起話本,坐下來剛想看,忽然想起什麼,動作猛地一頓。
剛才吃飯時,她看見師尊受了傷。
師尊說是小事,但謝蓮青不是不知道,師尊的性格,素來淡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那妖獸既然能傷師尊,那就必然不是尋常妖獸。
傷口必須塗藥的,師尊找得到膏藥在哪裡嗎?
謝蓮青抿唇,低頭翻了幾頁話本,隻覺得心煩意亂,半點都看不下去。
黎溪現在走了嗎?
任嘉邢:“這本也挺好看的,誒,師妹,你怎麼了?”
謝蓮青合上話本,站了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還是有點舍不得這些話本,挑了那師徒話本的中、下兩冊,快步離開了。
-
謝蓮青禦風而行,去九華集市買了膏藥,然後回到皓鶴峰。
謝蓮青剛來到薛瀲的院落中,就看見黎溪那條大黑狗,正懶洋洋躺在大樹下睡覺。
它全身皮毛油光發亮,鋒利犬牙散發著森冷的光。
謝蓮青怎麼看都覺得惡心。
她沒有立刻過去,繞了個圈,來到皓鶴峰的一處角落。
被薛瀲收留的黑靈蟒盤旋在大殿高柱上,正在打盹兒。
它的麵前放著一個盤子,裡麵裝著很多雞腿。
謝蓮青走路沒有聲音,拿著黑林蟒的雞腿就走。
謝蓮青把雞腿扔到大黑狗麵前。
大黑狗在睡夢中聞到了雞腿香味,睜開眼就看到美食從天而降,眼睛都直了,立馬張開嘴吃起來。
謝蓮青跑到黑靈蟒麵前,把它搖醒了:“有人偷你雞腿!”
下一息,黑靈蟒憤怒的尖叫聲就響了起來。
黑靈蟒護食,看到自己的雞腿居然被大黑狗搶走,根本忍不了一點。
它幾乎是立刻就衝了過去。
黑狗被巨大的蟒蛇死死勒住,瞪眼睛吐舌頭,奮力抵抗但無濟於事,隻有發出淒厲的慘叫。
謝蓮青哈哈大笑,一點也看不見剛才飯桌上的膽怯。
謝蓮青來到薛瀲的門外,停了下來。
房間裡很安靜,謝蓮青能聞到師尊身上淡淡的臘梅香,還有屋中的素雅檀香味兒,沒有其它人的氣息。
黎溪已經離開了。
謝蓮青:“師尊。”
謝蓮青手握膏藥,推門而入。
房間光線昏暗,女人臥在床上,清瘦的肩胛起伏,正在睡覺。
屋內光線昏暗,她領口微敞,露出冷白的肌膚。
女人的嗓音低啞:“嗯?”
薛瀲心裡正煩著。
銅鼎中的水一直在沸騰,天劫就要來了。
掌門那邊有上古玄玉,必須要千年的狐妖心才能催動,產生息壤封住魔界萬魂海的入口。
但忙碌了這麼幾個月,都沒有拿到狐妖心。
青丘那邊,也不順利。
青丘的狐王不願意交出狐妖心,天闕便派人攻打,狐族是妖族中的強者,後來的結果也是雙方都沒討到好處。
狐王甚至還寫了一封信辱罵修仙者,她身為天闕首席斬妖人,自然承擔了所有的炮火,被罵成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薛瀲根本不覺得這是事,她不怕任何罵名。
她隻是為天劫的事情憂心。
若是不在天劫之前拿到狐妖心,受苦的將會是天下蒼生。
當年祖師爺對抗天劫而隕落,在眾多弟子中,唯獨將神劍奔霄傳給了她。
薛瀲肩上的責任太沉重,天下安寧完全係於她一人。
謝蓮青:“師尊,你今日在外被妖獸咬的傷,嚴重麼?”
薛瀲歎氣:“蓮青,你記不記得我說過,不嚴重。”
“你讓師尊休息一下好嗎?”
現在,謝蓮青是真的很肯定,師尊受的傷有多嚴重了。
師尊躺在床上,疲憊的就像一個病人,可若真是小傷,師尊不至於這樣的。
謝蓮青往前走了一步:“我在外麵買了膏藥,專門治療被妖獸咬傷的,妖獸唾液有毒,如果不及時塗藥,對身體損傷很大。”
徒弟太囉嗦。
薛瀲一時間,又是煩,又是好笑。
薛瀲:“你放在那裡吧。”
意思是讓她放下東西,就可以離開了。
謝蓮青才不會離開,她怕師尊在她離開之後就直接睡了,也不塗藥。
若是妖怪的唾液中,剛好帶了毒。就會讓被咬之人患上惡疾,而不少妖族惡疾的潛伏期是百年,一旦發病那可沒得治了。
謝蓮青拿著膏藥的手緊了緊:“我幫師尊塗吧?”
薛瀲蹙眉,抬眸看她。
徒弟的眼神很真誠,很擔憂。
如果不讓她上藥,她可能今晚上,都睡不著了。
薛瀲抬手遮住眼睛:“那你去把門鎖上。”
謝蓮青愣了愣,立馬將門鎖好。
薛瀲默了默,白皙纖瘦的手指掛在腰帶處,將衣服拖下。
女人的身材曼妙,皮膚吹彈可破,雪白的雙肩微微內扣,下方是清瘦的蝴蝶骨。
背部下方有五道猩紅的血痕,血肉翻起,露出森白的骨頭,顯得猙獰可怖。
薛瀲修為高深,能自行運功療傷,但妖物所傷,卻不是單純隻能靠自己解決的。
謝蓮青幫薛瀲脫了鞋襪,用毛巾擦了臉。
她是一個非常孝順的徒弟,薛瀲忽然心想,就算是天賦不好,徒兒品德好也就夠了。
她為什麼,一定要讓徒兒出息呢,她日後行走在外,有這樣一個乖巧、懂事的徒兒陪在身邊,也挺好的。
薛瀲皺眉,嘶了一聲:“有點痛,輕點。”
謝蓮青跪在床邊,不由得一驚,指尖繼續在傷口處塗抹膏藥,一麵輕輕的吹著。
腰部下方本來就是敏感的部位,滾燙的氣息輕輕打落,女人雪白的肌膚泛起淡淡的紅。
火靈根滾燙的體溫,與她天生相融。
薛瀲眼尾染上紅色,腰使不上勁,謝蓮青指尖碰到那裡時,竟讓她縮了縮,呼吸帶了幾分喘。
薛瀲猛然意識到,徒兒的年齡,已經不小了。
薛瀲忽然不合時宜的想起雲中鋒的那兩位,瑤台剛入宗時,不過七歲年齡,隨著年齡長大,愈發出落的楚楚動人,觀南才對她動了歪心思。
蓮青近來對自己的舉動,似乎太過於親密了。雖然她們好像一直如此,但終有不妥之處。
薛瀲微微蹙眉,臉上閃過嫌惡之色,側眸看去。
白衣少女眼眸低垂,神色關切,幾縷碎發從她耳邊滑落,她渾然不覺,心無旁騖,似乎根本沒有注意到。
薛瀲忽然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徒兒如此孝順,肯定不會對她有異樣的心思。
她常年在自己身邊長大,想來也不會懂那些齷齪事情。
她是長得像黎溪,但這也不是這孩子的錯。
想到這裡,薛瀲神色軟了些,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徒兒的臉頰。
謝蓮青愣愣的看著薛瀲,女人墨發披散,白皙如玉的耳垂殷紅如血,看著她的目光滿是愛憐。
謝蓮青忽然想到剛才在雲中峰看到的話本,話本裡的師尊想知道徒弟的心意,用了許多手段試探。
而且,倉鼠也讓她試探師尊。
她要怎麼試探?
謝蓮青跪在床邊,心跳驟然加速,房間明明很冷,但她的臉頰就像是烤了炭。
謝蓮青抬起眼,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尊,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