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子裡除了一顆大拇指大的綠寶石戒指和一張舊嫁妝單子外,剩下的全都是銀票和地契。她沒細看那些地契,而是仔細翻了翻上麵放著的銀票。發現銀票都是一千兩一張且有兩百多張後,她的心立馬定了下來。
抽出三張銀票放在一邊後,她這才將剩下的銀票妥帖放進匣子裡,鎖好匣子,複又塞到了枕頭底下藏了起來。待將三千兩的銀票塞進了妝匣的隔層裡後,她這才又看了看原主的首飾。原主的妝匣盒子不小,裡麵放著滿滿當當的首飾,釵環戒指什麼的都有。楊晚照隻略看了看,記住了裡麵大概有哪些東西後,這就將匣子給蓋上了。
正想再看看彆的東西的時候,外間忽然想起了楊梅的聲音。
“姑娘,馬上就要到揚州地界了,劉嬤嬤讓我問你,可要再請個大夫給你看一下?”
“不用,跟緊宋家的船才是正經。”楊晚照想也不想的道。她是不知道,為何原主敢帶著幾個家仆就往金陵去,便是不怕下人們起心思,難道不怕遇見水匪。他們這船上,除了旺兒,皆是女人。能一路走到這,也算是順利了。想來原主也不傻,不然也走不到這。隻這其中的緣由,還是得找機會搞清楚才是。可惜,她沒原主的記憶。身邊的幾個人又全不可信,連裝失憶都不成。自個暫時還得依賴他們,不能立即將人攆了去,隻能日後徐徐圖之。
說來,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穿越,畢竟她對古代可沒什麼好印象。她對古代最深的印象,那就是封建社會是真的會“吃人”。如今她身處在這,自該萬分小心,避免被同化和馴化的同時,努力的為自己爭一分生機,畢竟好死不如賴活著,誰叫她沒得選。
“是。”楊梅答應了一聲後就往棚外走了。
旺兒晚上要守夜,所以白日裡撐船的是劉嬤嬤。見楊梅出來了,她忍不住問道:“姑娘怎麼說。”
楊梅瞥了眼嘴角流口水的旺兒,這才看著水麵道:“姑娘說不用,還讓我們跟緊宋家的船。嬤嬤,你說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我總覺得她變了。”
劉嬤嬤鎮定的道:“你這是心虛!你也不想想,就姑娘那性子,要是真知道些什麼,哪裡忍的住,早打殺了我們。這些時日,事連事,小姐變了也正常。”
楊梅小聲道:“也不知道姑娘認出她先前身上穿的衣裳是我的沒有?那衣服樣子倒還罷,卻隻是棉布做的。”
劉嬤嬤抬了抬眼皮道:“姑娘要是問起,你就說大夫說棉布吸汗,所以給她換了你的衣裳就是。她那個時候病著,我們沒了主意也是有的。倒是我們的賣身契,你找個機會放回去,可彆露餡了。”
“知道了。”楊梅無精打采的道。
劉嬤嬤見她如此,忍不住癟了癟嘴,這點子事都經不住,她還是高看她了。旺兒老實,她還是給她選楊蘭吧。
楊梅正兩眼迷茫的看著水麵,忽然聽到有人說話。抬頭一看,就瞧見大船船尾多了個年輕人。瞧那穿著那身姿,應該是金環嘴裡的三少爺。她的眼睛猛的亮了起來,她知道自己的出路在哪了。侯府的少爺多,但凡攀上一個,做個姨娘也算是半個主子了。若是個兒子,以後照樣能讀書。譬如二少爺,雖是庶出,到底是個爺們,任姑娘是嫡出又如何。老爺一去,家裡最大的就是他了,楊家的家產大半分都分給了他。姑娘算是厲害的了,卻也隻分了五千兩的嫁妝銀子。想著二少爺分去的鋪子和莊子,楊梅就心痛的緊,那對母子這會子怕是高興壞了吧。想到這,她又想到日常拿銀子的小箱子,那些可差點就都成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