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又晴下了車,有些暈眩地靠在車邊,忽然感到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一轉頭,就對上了邵崢的眼睛。
他似乎並沒有特意看她,見她望過來,他輕輕一瞥,收回視線。
而後他對自己身後人道:“忠伯,讓郝醫生來給太太看看。”
“好的,少爺。”
忠伯應下,將他推進了書房。
邵崢沒有再看她。
莊又晴跟在他們後麵進了屋,渾身無力地躺在了沙發上。
等她再睜眼,忠伯已經領著一名穿著白大褂的人站在了她的麵前。
郝醫生年紀三十左右,是邵家的家庭醫生,因為邵崢的腿,常年在邵家住著,照看他的病情。
郝醫生給她量了一□□溫,檢查了一下她的口腔,對她道:“37.5度,是扁桃體發炎引起的低燒。”
“暫時不給您開退燒藥,”郝醫生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白瓶,“您先吃消炎藥吧。”
莊又晴點點頭,就著忠伯遞給她的溫水,喝了下去。
剛吃完藥,莊又晴的手機響了一聲。
她一看微信,是牧溪在問她:“晴姐,今天的表演課和台詞課還去上嗎?”
哦,對。
她還找牧溪約了今天上課。
莊又晴有氣無力回複:“明天可以嗎?”
牧溪道:“明天要參加綜藝的錄製哦~”
唔……綜藝。
原主的綜藝約還挺多的,可以說,被處處嫌棄的原主,在綜藝導演們這裡是個香餑餑。
簡而言之,她就是節目組的血包,可以讓節目組用來博話題。
明天的這個節目,名字叫做《和姐姐的三十天》。
節目組挑選了四位獨生的初中生,然後邀請四位女嘉賓,再由嘉賓隨機抽簽和小孩一起生活,一共進行一個月的拍攝。
莊又晴算了算時間,一個月之後,正好是《秦樓月》這個劇開機。
參加完這個綜藝直接進劇組,無縫銜接。
這樣一來,她就沒有時間進行專業的演技訓練了。
今天可能是她進組前唯一接受訓練的時間。
莊又晴站起來走了幾步,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低燒頂多讓她有些昏沉無力,思維稍顯遲鈍,但也並不是不能轉動。
隻是她的嗓子……
不過也還好,台詞課她倒是不急。
台詞的話,她暫時不用演太複雜的人物,可以暫時用言靈作弊頂一下。
她回複牧溪:“把台詞課改成表演課,今天下午我上兩節表演課。我身體不舒服,上午休息,十二點半你來接我。”
牧溪回複她:“好的哦,晴姐~”
莊又晴看到牧溪的回複,走上樓,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這一覺讓她恢複了一些狀態,隻是嗓子已經不是啞嗓的狀態,而是近乎失聲,幾乎發出不了聲音。扁桃體發炎腫大,也使她喉嚨脹痛,咽口水都疼。
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廚師做的食物再美味,她也提不起一點興趣,隻覺得香味往鼻子裡鑽,十分煎熬。
她麵色蒼白地喝了幾口湯,其他就什麼也吃不下去了。
她放下碗,離開餐廳,給自己化了個淡妝,用腮紅和口紅提升了一下氣色。
化完妝,正好是十二點二十,牧溪提前十分鐘來了接她。
她隨手拿了根發帶將長發紮起,跟著牧溪往外走,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你去哪?”
邵崢的聲音冷淡從她身後傳來。
莊又晴轉身,指了指嗓子,用眼神示意牧溪解釋。牧溪看著邵崢,瑟縮一下:“晴姐去公司上表演課。”
“表演課……”
邵崢眼尾微挑:“去公司?”
莊又晴點了點頭。
邵崢漫不經心掃了她一眼:“你的病好了?”
她笑了笑,啞著嗓子道:“我帶了藥的,都放在包裡了。”
郝醫生除了消炎藥,還塞給了她一瓶噴霧,讓她每隔一小時往喉嚨裡噴一噴,清熱鎮痛。
“我走啦!”莊又晴朝邵崢揮揮手,“要來不及了。”
她轉身離開,邵崢望著她的背影走遠。
忠伯站立在他身側,神情複雜。
莊又晴從前的耍大牌新聞,十條有八條都是因為她總借口身體不舒服而爽約。
那些身體不舒服的程度,遠遠比今天要輕多了。隻是因為她嫌工作太累,就輕鬆地甩下了所有人,讓其他人幫她收拾殘局。
而今天,她的狀態顯而易見地差,卻仍然堅持出門上表演課。
忠伯忍不住道:“太太她……變得上進了。”
“上進麼……”邵崢笑了笑,“也未必。”
他淡淡道:“沒記錯的話,今天邵榮要去公司。”
忠伯神色一僵,忍不住為太太捏了把汗。
作者有話要說:莊又晴:(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