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17 累不累(2 / 2)

她安全了。

莊又晴靠在床頭,聽著浴室內的動靜,隻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渾身上下也疲累不堪。

終於,她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等到邵崢從浴室裡出來,一眼望見的就是她放浪形骸的睡姿。

半截身體倒在床上,兩腿懸空,兩隻手還不老實,一手抱著枕頭,一手從頭上彎過去,揪著被子。

他看了她許久,她都沒有半點不舒服的跡象,呼呼大睡。

……真不知道這人的睡眠怎麼能這麼好。

他瞥她一眼,沒有管她,拿了一身乾燥的衣服。

他再次進入浴室,拿浴巾擦乾淨身上的水,換了上衣,扶著洗手台慢慢站了起來。

大約半分鐘後,他終於支撐不住,脫力坐回輪椅上。

依舊是鑽心的痛。

但他卻比下午的時候站得更久了一些。

中間,他又接受了一次她所謂的“心理暗示”療法。

莊又晴……

他垂眸,望見自己小腿上的傷口再次裂開,滲出鮮血,染紅了褲腿。

不期然地,他回想起了她拿起酒精棉片給他擦乾淨傷口,那雙溫柔澄澈的眼睛。

他離開浴室,回到了床前。

……

天光大亮。

莊又晴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好端端地睡在了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

嗯?

蓋被子???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是坐在床邊的……她睡前爬到床上,給自己蓋了被子嗎?

莊又晴打了個哈欠,記憶有點模糊,實在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睡著的時候覺得空調冷,自己滾上床的吧……

嗯……今天好好蓋了被子,好像沒有感冒。

不對。

她蓋了被子,那邵崢呢?

她下意識地瞥向身側。

身邊的床上空空蕩蕩,連一絲被人睡過的印記都沒有。

她揉了揉眼睛,爬了起來,推門出去。

一出去,她就見到一個女傭。她問:“看到邵崢去哪了嗎?”

女傭道:“少爺一大早就和忠伯出門了。”

哦……和忠伯出去了。

有忠伯在,莊又晴心中放下了幾分。

她回去洗漱一番,然後匆匆忙忙吃了個早飯,又坐上了《和姐姐的三十天》節目組的車。

不知是不是第一天她對段小然起到了威懾力,第二天的段小然明顯很聽話——

聽話當然不是指她說什麼段小然就會做什麼,而是段小然起碼不會想著主動去找她的麻煩。

莊又晴對這個情況很滿意。

畢竟和段小然隔著深仇大恨在,短短一天,能夠取得這樣的成效,已經不錯了。

這樣度過的一天無疑比昨天要輕鬆許多。

不過七點,莊又晴就身心放鬆地回到了家。

此時正好是飯點,莊又晴再次與邵崢相逢在了餐桌前。

餐桌上每天都會擺放新鮮的花束,今天擺放的是幾支清新的白百合。因為昨晚的尷尬,莊又晴有些不敢看邵崢的眼睛。她雙目放空看著百合花瓣:“你……今天和忠伯去哪了?”

邵崢瞥她一眼:“你想問什麼?”

“咳……”莊又晴關心道,“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邵崢冷嘲一笑,看著她的表情:“還是個殘廢。”

“沒關係沒關係,”莊又晴連忙表忠心,“老公,你的雙腿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不要放棄希望!像你這麼優秀的人,連造物主都不舍得讓你的雙腿擁有缺憾!”

莊又晴掌心一熱,發動言靈。

邵崢頓時又感受到了雙腿的痛感——

他其實對她說了謊話。

今天他們去了一間私人醫院,做檢查的時候,醫生不可置信地告訴他,他的雙腿已經有恢複的跡象,如果恢複良好,他甚至能夠重新站起來。

忠伯聽到自然很高興,但他讓忠伯連同醫院方瞞下了這個消息。

他對忠伯說,不要告訴任何人。腿沒有完全好之前,多一個人知道消息,就多一分變故。

邵家不是小家族,雖然名義上是他的父親邵永清執掌大權,但暗處盯著邵永清的人可不少。

現在他看起來就是個廢物,反而是一個積蓄力量的良機。

忠伯知道其中利害,守口如瓶。

這個莊又晴……

他暫時還不信任她。

明天的家宴,也不是什麼過家家的地方。

邵家的明爭暗鬥一點都不少,也不知道她這麼傻……能不能撐住場麵。

他心中瞬間想了這麼多,莊又晴卻仍在對他說話:“老公,你很優秀的,一點都不比彆人差,不要傷心沮喪……”

真吵。

邵崢打斷她:“吃飯。”

“哦……”

莊又晴偷偷看他的神情,見他沒有生氣的樣子,頓時閉嘴,安安靜靜地吃完了晚飯。

飯後,邵崢轉身離開,丟下一句話:“記得試穿一下禮服。”

“啊……”

莊又晴下意識點點頭:“好的。”

然後,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她沒有準備禮服啊!

就在她一臉懵逼的時候,忠伯抱著一個禮盒走了過來。

“太太,”他道,“這是明天的禮服。所有身材數據按照您往期記錄數據挑選,請試穿一下。”

莊又晴:……哇,往期數據。

這也太殘忍了。

她最近吃得這麼多,要是胖了,那豈不是公開處刑?

這麼想著,她打開了盒子。

一打開,她就被煙紫色的薄紗晃了滿眼。薄紗不知是什麼材質,隱隱泛著細碎的星光,流光溢彩,好看極了。

見她看呆,忠伯笑了笑:“太太,這是少爺特地為你選的禮服。”

莊又晴一愣。

邵崢……為她挑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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