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莊又晴與邵崢到了餐廳之時, 宗玉已經早早坐在了那裡。
其實宗玉宿醉之後,也是剛剛才起床。
她很少住在彆人家裡,昨晚答應莊又晴住下, 也是聽說莊又晴的丈夫不在家。
這會兒一大早起來, 見到了邵崢,她頓時有些尷尬。
好在宗玉也不是什麼怯場的人,身為淩霄娛樂為手底下的小演員聘請的老師, 她自然也是認識新任老板邵崢的。
她和邵崢打了聲招呼:“邵總, 你好。”
邵崢笑了笑:“你好,宗老師。”
兩人不鹹不淡地聊了一些場麵話,維持著官方的禮貌與客氣。
傭人很快端上了早餐, 三人開始動筷。
飯後, 莊又晴正準備離開。
卻在這時,她聽到宗玉開口:“邵總,我有一個請求。”
邵崢點頭:“你說。”
“我最近需要打離婚官司,”宗玉道, “以我對我丈夫的了解,他或許會在輿論上做一些手段。我希望……如果可以的話, 公司的公關部門能夠給予我一些幫助, 我可以支付酬勞。”
莊又晴有些意外地看著宗玉。
主動尋求幫助,不躲避、不退縮。
對於宗玉來說,這是一個十分良好的信號。
邵崢聽到此話, 笑了笑。
他道:“當然可以。”
“公司暫時不需要你提供費用, 如果需要其他幫助, 可以儘管開口。”他道,“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
宗玉問:“什麼?”
邵崢緩緩道:“我希望, 如果日後宗老師有複出的打算,能夠將藝人經紀約優先簽在淩霄。”
宗玉思考片刻,爽快道:“沒問題。”
莊又晴:“……”
好。
真不愧是黑心資本家!
明明是她給宗老師爭取來的福利,邵崢輕而易舉地讓宗老師以為是她用簽約優先權換來的,然後毫無負擔地接下了公司的幫助。
況且,說是簽約優先權,有公司對她的這份幫助在,宗老師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就直接簽約公司了。
賺了她的免費念經,又賺了宗玉這尊影後藝人。
邵崢出了一份力,賺了兩份好處!
莊又晴心情複雜地瞥了邵崢一眼,邵崢坦然自若地回望她。
他拿起手機,打了一行字。
下一秒,莊又晴的手機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事情解決了,記得付報酬。】
莊又晴:“……”
哼!!!
她氣呼呼地收起手機,轉頭就走:“我出門上班了!”
邵崢慢悠悠道:“好,我等你回來。”
莊又晴:“……”
總覺得自己掉坑裡了是怎麼回事???
……
做了決定之後,宗玉果然行動迅速。
她當天就去找了她丈夫談判,談判不成立馬就去請了律師。
果然,如宗玉預料的一樣,她離婚的事情頓時被全網推送,傳播得沸沸揚揚。並且在眾多新聞稿之中,宗玉被塑造成了一個拿著丈夫的錢吃喝玩樂、貪心不足的形象,甚至還放出了幾張夜晚宗玉和彆人同行的背影,暗示在這起婚姻中宗玉是出軌的一方。
與此同時,大把的營銷號、公眾號開始挖掘陳年舊料,細數宗玉當年的上位史,指出宗玉當年能夠拍《酒殺》這部電影並且能夠拿到影後,都是因為現在的丈夫在她的背後力保她。
宗玉怎麼說也是爆紅過的女明星,風靡大江南北,知名度極高,當時的退圈也留下了許多轟動與惋惜。她的家務事一被爆出來,頓時引起了全網的吃瓜熱潮。
“真看不出來宗玉是這種人,難怪她當初會在風頭正好的時候退圈,原來是想做她的闊太太……”
“嘖嘖,忘恩負義白眼狼……”
“男人好慘啊,這是不是就是養一個大美女的代價?大美女果然都是風.騷的……”
各種惡意惡毒的揣測下,宗玉被各種流言蕩.婦羞辱。
謠言紛紛揚揚之時,宗玉發布了微博,將事件的熱度推向了新高。
@宗玉:大家好,我是宗玉。我本來無意將家事曝光於人前,隻想平靜地離婚。現在我不得不站出來自證清白。我很感激他當年對我的知遇之恩,但現在我所受的傷害也不容忽視。所有的情況我將如圖一一說明,請各位不要妄加揣測,謝謝大家。
那一晚上剛被叫過去的時候,莊又晴就眼疾手快地拍下了照片,留下了證據。
雖然這照片不能作為鑒定傷痕的依據,但作為受到家暴擺出的證據,已經綽綽有餘。
淩霄娛樂也發布了公告,放出了聘請宗玉作為表演老師的合同,旗下的藝人紛紛轉發,表示自己經常在宗玉的指點下學習進步。
那張夜晚同行的捕風捉影的照片也做出了澄清,隻不過是一個十人的大型聚餐,朋友之間的正常聚會。
至此,宗玉身上被潑的臟水徹底被洗清,反倒是宗玉的前夫,不知道邵崢從哪挖出來前夫泡嫩模的照片,全網推送——
更有被她前夫包養的嫩模自爆自己已經懷孕了,明裡暗裡婊宗玉是因為拍戲身體受傷之後不能生孩子,才會被家暴。
這個不要臉的騷操作徹底點燃了群眾的怒火。
宗玉多年的老影迷也都站出來給她撐腰:
“這位怕不是清朝蹦出來的老僵屍,一個人的人生價值和能不能生孩子扯在一起,簡直可笑!”
“能生又怎麼樣?傍上個老男人洋洋得意,看到這個老男人都會家暴了,還不快跑?”
“這個世界真是魔幻。宗玉橫掃各大獎項,留下不少經典的作品,藝術成就放在國內眾多影星裡都極少有人能夠比肩,而現在,居然有人說她是個沒用的女人——僅僅因為她生不出孩子?”
有豬隊友送人頭,淩霄娛樂的公關立馬乘勝追擊,狠狠地將宗玉的前夫釘在了恥辱柱上。
事件風波維持了個一周,風波落下,莊又晴和宗玉吃了一餐飯。
“我其實不知道他出軌的事情。”
宗玉的語氣十分冷靜:“我曾經某個瞬間以為,就算他打我,他心中也是愛我的,他隻是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
宗玉仰頭喝了杯酒:“是不是十分可笑?”
莊又晴沒有說話,拍了拍她的肩:“都過去了。”
“我沒事。”
宗玉笑笑,又喝了杯酒:“自從我打算離婚,我就徹底將他從我的心中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