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然嬉皮笑臉,抱著段平的手臂撒嬌:“我想聽嘛!”
段平無奈地縱容著她:“那小祁,你進錄音室吧。”
祁無淩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這首歌是他昨天才拿到手中的,他僅僅有半天的時間學會它。好在這首歌的難度並不高,對他而言輕而易舉。
與此同時,莊又晴站在錄音室外,翻開了手中的歌詞本,入眼就是兩個大字:
《乘風》。
編曲:段平。
作曲:段平。
作詞:段平。
莊又晴忍不住朝段平看去。
段平是個優秀的作曲家,但是他很少填詞,也很少編曲。現在為了實現給段小然的諾言,他居然大包大攬,將所有事情都自己操辦。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段平回過頭來,也看向她。
段平朝她微微點頭,釋放了一個善意的笑容。他低聲道:“這首歌能夠寫出來,要謝謝你的幫忙。”
他沒有細說她幫了他什麼,但莊又晴已然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她繼續往下看著歌詞,此時前奏已經響起,祁無淩輕輕開始歌唱。
或許是因為第一遍錄製,祁無淩的聲音有些略微的緊張。但隨著歌曲唱到了副歌的部分,他的狀態也放至最開,仿佛在高原之上眺望——
“我願意為你披荊斬棘開拓前路
可當我回過頭
才發現
才發現
你早已能夠乘風飛翔 飛向更遠的遠方”
段小然原本全神貫注地看著她的偶像,可當她聽到了這一句歌詞,下意識地轉過了身。
她的身後,段平溫柔地看著她。
伴著身後的歌聲,段小然的眼眶慢慢地紅了。
她聽出來了,這是爸爸給她寫的歌。
他把他的疼愛、嚴厲、愧疚都寫進了歌裡,找來了她的偶像,唱給她聽。
“小然,”段平撫摸著她的頭發,“這些年,爸爸很抱歉,沒有陪伴著你長大。”
他歉疚地看著段小然,“這些年都不在你的身邊,導致在爸爸的心裡,你一直都是小孩子,沒有發現你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尊嚴,沒有把你當成一個成年人,平等地對待。”
“爸爸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教育方式有問題,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犯,”段平微微停頓了一下,“你能跟爸爸回家了嗎?”
“好……”
段小然哽咽地撲進了段平的懷裡,眼淚滾滾落下:“爸爸,我不離家出走了,我跟你回家。”
……
段小然抱著段平哭了一陣,才發現自己的偶像祁無淩早就唱完了歌,從錄音室內走了出來。
想到自己剛才哭鼻子的樣子全都被偶像看在眼裡,段小然不免有些少女的羞赧。
段平沒發現,還在和莊又晴交談:“你要不要進去錄一下?”
“我?”莊又晴問道,“這不是讓祁無淩唱的曲子麼?”
段平笑笑:“我和小然關係的修複,多虧了你的功勞。這首歌,我認為你也可以錄製。”
“爸!”
段小然打斷他們,瞪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小氣,就不能另外給晴晴姐寫一首歌嗎?”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莊又晴在段小然心中的地位已經無限拔高,甚至在她心裡麵,莊又晴比祁無淩還要重要。畢竟,祁無淩隻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偶像,而莊又晴卻是會為她遮風擋雨的姐姐。
段平無奈道:“你以為寫歌是買菜嗎?”
段小然鬼精鬼精地轉了轉眼珠:“那你以後有新歌就給晴晴姐唱!”
段平和她討價還價:“這要看你的中考成績怎麼樣。”
段小然拍胸保證:“我肯定沒問題的!我們打賭,立字據!”
段平:“……”
說要立字據的段小然果真就出去找紙筆,認真地在紙上寫下這條賭約。寫完之後,段小然湊到莊又晴的身邊,悄悄對她道:“晴晴姐,我肯定把你的歌給你贏回來!”
莊又晴心頭微動。
她這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把原主吹過的牛逼給搞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把這一段給寫完了_(:з」∠)_
段平這個角色是照著我爸寫的(不是說我爸會作曲的意思)
我的青春期就是無休無止地和我爸吵架,天昏地暗,你死我活。後來離開家上大學工作之後,也很少和我爸聯係。
去年寫龍那本的時候,我爸被砸到了頭,縫了十幾針住院了。我那時候每天心情很不好,還要寫沙雕小甜文,一邊哭一邊寫,算是我最壓抑的一段日子了。
後來我爸就出院了,出院後他的心態就變得很佛係了,不再逼我考公務員,不再逼我回老家,不再催婚,我麵對我爸也不那麼暴躁,能夠心平氣和地跟他交流了。
寫段平的時候,本來隻想寫一個給又晴寫歌的工具人(對不起),寫著寫著,忽然就控製不住自己,寫了一對父女從矛盾到和解。
希望看到這裡的大家,也能有和自己的原生家庭和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