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度跟著鐘老來到辦公室。
習慣性向周圍掃了一眼，才發現鐘老的辦公室是真的簡陋。
牆麵乾淨是乾淨，但一看就知道塗的不是乳膠漆。
黃色的木門，上麵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屋內連中央空調都沒有，隻有一台白色的吊扇。
“小沈，坐。”鐘老招呼道。
看著沈度坐下後，鐘老微笑著問道：“小沈是哪兒的人啊？你對港島那邊的情況很了解啊。”
果然，剛才說話引起鐘老的注意了。
見過大場麵的沈度知道自己現在不能露出破綻來。
隻能發揮出讓流量明星也汗顏的演技出來。
“我……是疍民出身。”
“哦？疍民？”
鐘老眼中出現了幾分驚訝。
疍民是指沿海一帶一輩子都住在海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漁民，早期陸地人歧視他們沒有受過教育，不屑和他們來往。
說白了就是嫌棄這些人像野人，有些小地方更有甚者，會阻止疍民上岸，認為疍民上岸會帶來災難。
這種身份，鐘老確實沒見過。
鐘老擔心這話題會讓沈度不舒服，但礙於對工廠負責任的態度，他隻能小心不讓自己流露出其他表情，隻是平靜地說：“你有沒有上過學？”
上學？
上學就意味著有固定關係網，到時候鐘老派人去查，不是全部都露餡了？
他一個穿越者，哪敢這麼說？
沈度之所以選擇疍民這個特殊的身份，要的就是讓人沒辦法查。
現在這個時代，無論是交通、通訊還是大數據，都沒有那麼發達，沈度看準了這一點，就算以後造船廠的人要查他身份，也查不到什麼。
在外嘛，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沒有，我隻是趁著上岸賣魚的時候，買些書，久而久之，學的東西就多了。”
下一秒，沈度在鐘老臉上看到了惋惜和激動。
“全靠自學？”
“我聽說你應聘上了初級工程師的職位。”
沈度點頭：“我無父無母，隻能靠水吃飯，當時就想著多學點東西。”
“我想著，我不能在水上呆一輩子，所以就想為上岸後的生活做點準備。”
作為無父母無固定家庭住址無學曆的三無人員，當他出現在造船廠招工辦的時候，自然引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一個沒受過教育的漁民來應聘工程師？
這怎麼看都讓人大呼不可能！
緊接著，沈度的表現就讓他們大吃一驚了。
當考試題目發到沈度手中時，他瞥了一眼，發現題目涵蓋了船舶設計、材料科學、流體力學等多個領域，難度相當大。
然而，沈度並沒有絲毫的緊張。
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簡直就和每天要吃飯睡覺一樣簡單。
艦長大人連這個都不會，那可是連星際海盜都會嘲笑他的。